李妃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滿是憂慮,聲音輕柔:“芷蘅,你如今正深陷情熱之中,許多事都想得太過簡單。你與他,實非良配。并非本宮有意給你潑冷水,你且想想,他若真成了王府的乘龍快婿,往后的仕途定會受到諸多牽連。更何況,如今他深陷牢獄之災,生死未卜,處境艱難。實則,王爺也常感慨劉慶乃人中龍鳳,才華出眾,但即便如此,也斷不能成為你的良婿。這其中的利害關系,你還是要好好思量。”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握住朱芷蘅的手。
朱芷蘅滿心都是劉慶,哪里聽得進這些話。她不停地搖著頭,眼中閃爍著倔強的光芒,說道:“娘娘,我心已全系在慶郎身上,您所說的這些,我此刻實在難以聽進去。在我心中,只要能與慶郎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李妃見狀,不禁長嘆一聲,神色間滿是疼惜:“芷蘅,我并非不通情達理之人,我又怎會不明白你此刻的心情。只是你行事太過沖動,有些事,你真的不能如此任性。”
朱芷蘅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抬起頭,直直地盯著李妃,問道:“娘娘,您也有過喜歡之人嗎?您可曾體會過這種刻骨銘心的愛?”
李妃聞,臉上微微一紅,輕輕打了一下朱芷蘅,嗔怪道:“你這丫頭,莫要聲張,若是讓王爺聽到,又該心生不滿了。”話雖如此,可她的話語間卻隱隱透著幾分甜蜜與羞澀,似是回憶起了曾經的美好。
朱芷蘅并未注意到李妃的異樣。她低下頭,小聲嘀咕道:“可我一想到慶郎今日去了那巡撫衙門,定會遭受不公,我的心就像被刀絞一般難受。我真的好擔心他,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淚水又一次奪眶而出。
李妃輕輕將朱芷蘅摟入懷中,溫柔地安撫著她:“芷蘅啊,這事,你千萬莫要讓你父王去插手。你父王也有他的難處,王府之人不得干涉朝政,這是祖宗定下的規矩,你若讓你父王出面,豈不是將他置于刀尖之上,讓他為難?”
朱芷蘅聽了,難過地低下頭,淚水滴落在裙擺上,暈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跡:“那,那慶郎怎么辦啊?難道就任由他被人冤枉,坐以待斃嗎?我真的不忍心看著他受苦。”
李妃輕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終還是說道:“你既然如此在意,待我設法打聽一下,看看能否去獄中見見他。我會盡力幫你,只是你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看著朱芷蘅如此痛苦,她也有些不忍。
李妃這些日子聽周王提及了不少劉慶的事,對他的情況也有所了解。她深知劉慶此次是兇多吉少,而讓周王最為頭疼的,并非其他,而是朱芷蘅并不知道,她早已定下婚約。若對方知曉朱芷蘅竟與人私奔,定會讓周王府顏面掃地,淪為他人笑柄。不論從王府的顏面,還是從朝廷的規矩來看,周王都絕不能過問劉慶之事。
似乎劉慶的結局已然注定,而此時身處獄中的劉慶,剛一踏入牢獄,便有獄卒上前,取下了他身上沉重的枷鐐,又遞上一件破舊的囚服。劉慶心中雖有些詫異,但還是拱手道謝:“多謝兩位。”
兩名獄卒看著他,眼中滿是敬重,說道:“劉大人,不必多禮。在我們看來,劉大人乃當世英豪,曾解開封之圍,立下大功。如今雖深陷囹圄,但我們相信,大人不久之后定會官復原職。”
劉慶苦笑著嘆了一口氣,如今的他,哪還有心思去惦記什么官職,只盼能平安走出這牢獄,便已是萬幸。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希望十分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