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要全權負責團勇的事務,任何人不得干涉。”劉慶微微挺直脊梁,目光緊緊鎖住王漢,一字一句地說道,“團勇之事千頭萬緒,若有人隨意插手,必定會亂了章法,影響最終的成效。”
“第二,我需要足夠的糧草和軍餉,以安撫和訓練團勇。”他稍作停頓,“士卒們出生入死,若連溫飽都無法保障,又怎能有士氣,怎能訓練出一支精銳之師?”
“第三,若我成功收攏團勇,保衛開封,我希望朝廷能還我清白,撤銷所有不實罪名。”劉慶說到此處,聲音微微提高,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劉慶一心報國,卻遭此誣陷,這冤屈若不能洗清,我即便赴湯蹈火,心中也難平。”他一口氣說出自己的條件,眼睛緊緊盯著王漢。
王漢聽了,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墨,他的拳頭握得更緊,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他暗自思忖,這劉慶實在是大膽,竟敢這般與他談條件,簡直是目無尊長。但他又不得不承認,劉慶提出的這些條件,并非無理取鬧。如今的局勢,確實需要劉慶這樣的人來收拾殘局。
“好,我答應你。”王漢咬了咬牙,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甘與無奈,“但軍資一事,還得你自己作想。”
劉慶冷哼一聲,他轉頭看向陳永福,陳永福微微點頭,劉慶回頭道“好。”
王漢見狀欲又止,他本想讓劉慶日后劫掠的錢糧還是要交回開封,但此時又顯得操之過急了,他最終還是閉上口。
出了營帳,陳永福輕語“你如今這么一來,只要尋得半數人馬,你可謂是天高地遠了啊,方才我見王大人似乎有欲道吧。”
劉慶點點頭“我猜測他是想讓我收獲的軍資交于開封。”他笑了下又道“只可惜他現在說不出口。”
陳永福哈哈笑了起來“是啊,誰不眼紅啊,我都眼紅啊,我府兵都有幾月示發晌了,我還在找他要銀兩呢。”
劉慶看了他一眼,似乎陳永福也只是隨口說說,現在這近三成已在開封了,而團練已然成了潰兵,而剩下的輜重是否還有都成問題,他也不敢說給陳永福一些輜重,他搖搖頭換道:“可有探子回報了?”
陳永福輕輕搖搖頭,神色平靜地說道:“你也無需過急,算算時日,明日再怎么也有人應該回來了。”他瞟了眼劉慶,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好歹你全須全尾地出來了,你也勿要記恨王大人,呵呵,這世間不就這樣嗎?官場沉浮,起起落落,皆是常態。”
劉慶微蹙眉,說道:“難說就都如此?難道這官場的不公,就沒有改變的可能嗎?”
陳永福沒有回答,卻話鋒一轉,神秘兮兮地說道:“今晚我給你去晦。”
劉慶有些不解,疑惑地看著他,眼中滿是迷茫。陳永福卻笑而不答,只是說道:“你跟上我就是了。”
看看天色,夜幕漸漸降臨,陳永福道:“走吧。”說罷,便大步向前走去。劉慶無奈,只能緊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