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事也怪我。”陳永福嘆道,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
劉慶搖搖頭,聲音低沉而沙啞:“不怪你,就算沒有這事,我與她不也是沒有任何可能的嗎?”
陳永福重重地嘆了口氣,試圖用輕松的話語緩解這壓抑的氣氛:“你也想開點,不就是個女人嘛,若你日后建功立業,什么女人沒有,不說這周王府小娘子,就算那公主不也手到擒來。”
這玩笑一般的話卻并未讓劉慶好受一些,他只是默默地低頭趕路,腳步愈發沉重。他對路人的眼光都感覺特別的諷刺,每一道目光都像一把尖銳的箭,射向他的內心。那些路人似乎都在竊竊私語,談論著他的不自量力,他的癡心妄想。
一回到軍營,劉慶便強打起精神,對陳永福道:“大哥,你讓人給我備些干糧,我這就走。”
陳永福皺了下眉頭,眼中滿是擔憂:“你現在的樣子,可行?”
劉慶搖搖頭,語氣堅定:“我沒事,大哥,你讓人準備吧,我在此除了給人以笑柄還能做甚?”
陳永福嘆了口氣,輕聲問道:“你日后欲何為?”
劉慶冷下臉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厲:“這些日子來,我也明白了過來,這世間求人不如求己,我日后雖為河南團練,但此團練僅為我的團練,也是大哥的團練,其它人休想讓我退半步。”
陳永福驚異的看著他,眼中滿是驚訝與疑惑:“你?你之意?”
劉慶點點頭,語氣堅定:“我就做那左良玉又如何。”
陳永福一把握住他的手,神色凝重:“兄弟,你可知這路也不好過啊,那廝能抗旨,一是朝廷有人,二是他手中有兵,還為數不少,可你就這僅僅萬人了,你如何敢?”
劉慶笑了起來,“我有何不敢,只是請大哥替我快些招來工匠才是。”
陳永福點頭道:“此事不難,只要工部工匠一到,我就送你處去。”
劉慶指著地圖,神色堅定:“如今既然團練已至儀封,那我就先占了儀封,考城,再徐徐圖之。”
陳永福有些奇怪道:“你何不收了蘭陽?”
劉慶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暫不收,我勸大哥也不收,我還會將我占之城的流賊趕去蘭陽,壯大它。”
陳永福微微瞇起雙眼,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似洞察一切般開口道:“你是想養賊自重?”
劉慶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我不想開封的手太長了。”
陳永福聽聞,臉上露出一絲贊賞的神色,他上前一步,重重地拍了拍劉慶的肩膀,說道:“此后為兄坐陣開封,弟既如此打算,我也聽弟所。若你需要我配合之時,我必率兵出城,為你助力。”
劉慶笑了起來,帶著對未來的期許,說道:“大哥暫時還是穩坐開封就是了,我們可不能全吊死在一棵樹上,這日后會如何,誰又能知曉?”
陳永福點了點頭,目光中帶著一絲關切,問道:“你真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