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目光迅速掃視四周,見無人注意到他們,微微點頭,說道:“你果然是目光有所不同,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劉慶坦然承認道:“我若不這么說,他們恐怕難以如此淡定。眾人皆有家室在開封,近在咫尺卻不能回,心中難免不滿。我若再說些喪氣話,他們豈會留下?如今這團練剛遭新敗,士氣本就低落,若無他們,日后如何是好?”
楊儀端起手中的酒碗,苦笑著說道:“大人,您今日這般鋪張,明日往后,我可就有得發愁了。”
劉慶笑了笑,目光中充滿信任,說道:“我相信你。”
楊儀輕輕搖頭,臉上露出一絲復雜的神情,說道:“大人,我之所以無條件愿意追隨您,一來實在無處可去,二來大人身上總有一種讓人著迷之處。”
劉慶故作慌張,瞪大了眼睛,說道:“我可不是斷袖之人。”他的表情和語氣略帶夸張,引得楊儀忍不住笑出聲來。
兩人相視大笑,笑聲在夜空中回蕩。笑罷,楊儀神色一正,問道:“大人,您說的火器能造出來嗎?”
劉慶微微思索,說道:“若僅憑現在的工匠,定然不行。但工部來人略作指導,定能成功。”
楊儀面露驚訝之色,追問道:“大人何以如此有信心?”
劉慶神色平靜,目光深邃,語氣淡然地說道:“在商丘之時,我便見過這些匠人的手藝。其實,他們距離成功造出我想要的火器已然不遠,只是時運不濟,時機未到罷了。而我之所以將小宋集視為重中之重,無非是想爭取些許時間,讓一切水到渠成。”
此時的劉慶,已然有了幾分醉意,兩頰微微泛紅,眼神中卻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興奮與期待。他微微湊近楊儀,神色神秘:“我此番所想打造的火器,并非現在尋常的火銃。”
楊儀雖對火器之事了解不多,但這并不妨礙他發揮想象。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與驚訝,忍不住問道:“大人,可是要對現有火器進行改進?”
劉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此,你不必與外人道,你知即可。”
楊儀聽后,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喻的激動。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聲音也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大人,屬下明白。”
劉慶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楊儀見他有些失態,連忙上前勸阻:“大人,你還是少飲一些吧。”
劉慶卻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洋溢著暢快的笑容:“難得痛快一回,日后再想如此痛快,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今日,我們就大醉一場。”
楊儀到底是個正統的書生,雖被劉慶的豪氣所感染,但飲酒時依舊保持著幾分矜持。他端著酒碗,只是小口小口地抿著,眼神中卻不時流露出對劉慶的敬佩。而劉慶則扯起他的衣衫,大步走向各副團總、練長們,與他們一同豪飲。他的臉上洋溢著自信與豪邁,在這一刻,他就是這世間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