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儀聽了,心中疑惑更甚,不禁問道:“大人這民婦所釀之酒能有人買賬?”
劉慶一本正經地回道:“我想釀一種沒人釀過的酒來,到時,我們或能賣酒來換些銀子回來。這也是無奈之舉,為了籌措資金,不得不出此下策啊。”
楊儀聽了,愈發好奇,追問道:“什么酒,沒人釀過?大人可否透露一二?”
劉慶卻賣了個關子,笑著說道:“過些時日,你就知道了。這酒,定會讓你大開眼界。”
劉慶回到縣衙,只見小媳婦正在院中奶著孩子。小媳婦見他進來,臉上微微一紅,慌忙整理衣襟,有些局促地說道:“先生……”
劉慶皺了下眉,關切地問道:“你還未給他斷奶?這孩子,也該添加些輔食了。”
小媳婦聽了,臉上露出一絲尷尬,解釋道:“我在開封平日做工,是包飯吃的,我只得多吃一些,而余糧卻無甚,只得如此了。如今來到此地,多虧先生照應,可這斷奶之事,還得緩緩。”
劉慶聽了,心中一陣憐惜,對她說道:“原來這樣,在這里你無需考慮糧食,有我一口吃的,就餓不了你們娘倆。日后若有需要,盡管開口。”
小媳婦聽了,眼中泛起淚花,忙說道:“多謝先生。先生的大恩大德,民婦沒齒難忘。”
劉慶溫和地說道:“你不必如此見外,往昔在開封時,咱們本就是鄰居,相互幫襯乃人之常情,如今境遇雖變,情誼不該改。你與孩子在此,便如同在自家一般,無需拘謹。”
小媳婦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猶豫片刻后,抬眸看向劉慶,輕聲說道:“先生,今日與殿下一別,殿下可對你托我帶了一句話。”
劉慶聽聞,原本平靜的內心猛地一顫,耳朵不自覺地豎了起來,可面上卻強裝鎮定,故作淡然地說道:“罷了罷了,都過去了,還提它做甚。”然而,他微微握緊的拳頭卻泄露了內心的波瀾。
小媳婦瞧著劉慶這般模樣,不禁抿嘴輕笑,眼中帶著幾分促狹,故意逗弄道:“先生,你當真不想聽?這可是殿下千叮萬囑要我轉告于你的。”
劉慶被她這般一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輕咳一聲,別過臉去,說道:“那……那她到底說了甚?”聲音雖故作隨意,卻難掩急切。
小媳婦見好就收,面色漸漸凝重起來,緩緩說道:“先生,殿下道,她恨你,她此生寧可與青燈古佛為伴,也絕不嫁人。”
劉慶輕輕搖了搖頭,長嘆一聲,喃喃道:“她這是何苦啊。這世間諸多無奈,豈是她一人能左右的。”想到朱芷蘅模樣,他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揪住,疼惜與無力感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