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這話可說得違心了吧?”一名團勇忍不住撇嘴,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直道,“就憑他來考城時那前呼后擁、大張旗鼓的架勢,哪像是個一心為民的好官?依我看,他就是來這兒撈好處的。”
王虔重重地嘆了口氣,神色凝重,眼中滿是憂慮:“唉,我也不知劉大人知曉此事后會作何打算。但觀這程知縣的種種行徑,實在不像是個有德有能、心系百姓之人。往后這考縣,怕是要多事了。”
“誰說不是呢!”另一名團勇附和道,“您瞧他來的時候,那威風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欽差大臣來了呢。哪有半分父母官的樣子,倒像是來這兒作威作福的。”
王虔轉頭,看向一名親衛,問道:“劉大人那邊可有消息?他還要多久能到考城?”
親衛連忙上前,恭敬回道:“聽說今日儀封知縣也到了,劉大人想必會先去與那儀封知縣會面,商討地方事務。至于何時來考城,暫時還未有確切消息。也不知那儀封知縣,是否也如這程知縣一般行事荒唐。”
“哦……”王虔微微點頭,神色愈發凝重,喃喃自語道,“如此看來,劉大人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若這程知縣日后在給上司的奏報中胡亂語,惡意詆毀劉大人,劉大人恐怕不得安生。這官場之事,向來復雜,稍有不慎,便會陷入困境。”
王虔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猛地一橫道:“哼!他若想在考城翻云覆雨,沒那么容易。傳我將令,對程知縣及其下屬嚴密監視,但凡有人出城,務必仔細檢查,不可放過任何可疑之人。若有異常情況,立刻向我稟報。”
“諾!”眾團勇齊聲應道。
而此時,在聚賢樓內,程林威酒足飯飽,滿臉通紅,腳步虛浮卻又大搖大擺地朝著門口走去。聚賢樓的掌柜滿臉堆笑,一路小跑著上前,微微躬身,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今晚這場宴席,可還合您的心意?”
程林威醉眼惺忪,隨意地擺了擺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還湊合吧。這聚賢樓的菜色,雖說比不上開封的那些大酒樓,但在這考城,倒也還算拿得出手。日后,本縣少不了要在此宴請賓客,你可要用心操辦。”
掌柜聽聞,臉上笑容愈發燦爛,連忙點頭哈腰:“大人放心,小的一定用心。只是……”掌柜微微猶豫,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吞吞吐吐地說道,“那大人,今晚這宴席的銀子……”
程林威聞,瞟了掌柜一眼,眼神中帶著不悅,責怪他竟敢在此時提及銀子之事,不耐煩地說道:“找縣上的戶房支取便是,本縣還能賴你這幾個銀子不成?”
掌柜一聽,心里愈發著急,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如今縣衙之中,諸多事務尚未安頓妥當,戶房連個辦事的人都沒有。小的這生意本就艱難,實在……實在是等不起啊。”
程才松見掌柜如此不識趣,上前一步,臉色一沉,惡狠狠地說道:“你這掌柜,可真是不懂規矩!我爹堂堂考縣知縣,會少了你這點銀子?你再這般啰唆,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店?”
掌柜嚇得臉色蒼白,連忙低頭,聲音顫抖地說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的并非不給大人面子,只是如今這世道艱難,生意難做,小的實在是不敢不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