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
一輛毫不起眼的、篷布甚至有些破舊的騾車,吱吱呀呀地駛出了京城喧鬧的西門,融入了通往西北郊野的官道車流之中。
我蜷縮在騾車角落里,身上裹著一件從車行胡亂買來的、帶著霉味的粗布衣裳,臉上刻意抹了些塵土,心跳依舊如同擂鼓。趕車的是個沉默寡的老丈,只收錢,不問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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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竟然真的暫時擺脫了監視!
然而,成功的喜悅只是一瞬,便被更深的焦慮和不確定所取代。太子制造的混亂能拖住嚴嬤嬤多久?蕭燼何時會發現?前路等待我的,又究竟是血淋淋的真相,還是另一個更深的陷阱?
騾車顛簸,窗外景色逐漸荒涼。灰燼河谷,那片被家族遺忘的傷痛之地,正如同張開口器的巨獸,在前方等待著。
臨近黃昏,騾車終于拐下官道,駛入一條越來越崎嶇難行的山間土路。遠處,一片焦黑色的、仿佛被大火燎原過的荒蕪山谷輪廓,在暮色中漸漸清晰。
空氣中開始彌漫起一股淡淡的、如同硫磺混合著腐朽礦物的怪異氣味。
“姑娘,前面就是灰燼河谷地界了,路太難走,車進不去了。”老丈勒住騾子,聲音沙啞。
我付了余款,跳下車。山谷入口處歪歪斜斜立著一塊殘破的石碑,上面“灰燼河谷”四個字早已被風雨侵蝕得模糊不清。
深吸一口那令人不適的空氣,抬步踏入山谷。
谷內景象比想象中更為荒涼破敗。焦黑色的土地裸露著,寸草不生,到處是坍塌的礦洞入口和廢棄的礦渣堆,如同大地上猙獰的傷疤。晚風穿過山谷,發出嗚咽般的怪響,卷起地上的黑色塵土,更添幾分陰森。
按照記憶中那本冊子的模糊記載和兒時零星印象,我朝著山谷深處、那處最大的、也是當年事故發生的主礦坑方向走去。
越是深入,那股硫磺腐朽的氣味越發濃重,甚至還夾雜著一絲極淡極淡的、仿佛某種東西緩慢腐爛的…甜腥氣?
夕陽終于徹底沉入地平線,最后一絲天光被山谷吞噬,黑暗如同濃墨般迅速彌漫開來。只有慘白的月光,勉強勾勒出周圍扭曲怪異的地形輪廓。
終于,那個巨大的、如同怪獸巨口般張開的主礦坑廢墟,出現在眼前。坑口邊緣滿是坍塌的痕跡,內部深不見底,只有冰冷的風從深處倒灌而出,帶著令人牙酸的嗚咽。
就是這里了。
我站在坑口邊緣,借著月光,向下望去。黑暗中,仿佛有無數冤魂在低語。
強壓下心頭的寒意,從懷中取出火折子,點亮了一盞隨身帶來的小風燈。昏黃的光暈只能照亮腳下方寸之地。
沿著坑壁一處似乎曾是人行通道的、早已坍塌過半的狹窄斜坡,小心翼翼地向下摸索。
礦坑極深,越往下走,那股甜腥的腐爛氣味越發明顯,幾乎令人作嘔。四周寂靜得可怕,只有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在巨大的空間里回蕩。
終于下到坑底。腳下是混雜著碎礦石和泥土的松軟地面。風燈的光暈有限,只能看到周圍散落著一些朽爛的木質支撐架和生銹的鐵器。
該從哪里找起?劉洪?李茂?還是…趙嬤嬤可能藏身的地方?
我舉著風燈,艱難地辨認著方向,試圖在廢墟中尋找任何可能的線索。
突然!腳下似乎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一個踉蹌,風燈脫手飛出!
“啪嚓!”
玻璃罩碎裂的聲音在死寂的礦坑中格外刺耳!火光瞬間熄滅!
絕對的黑暗瞬間吞噬了一切!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冷汗瞬間冒出!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死寂中——
嗒…”
一聲極其輕微、卻清晰得如同落在耳膜上的滴水聲?不…不是滴水聲…那聲音…更粘稠…更緩慢…仿佛…是什么東西…在黑暗中緩緩拖行…并且…正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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