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讓我不適。
“我知道了。”我淡淡應了一聲,不再多問。
用過晚膳,我回到房間,卻沒有立刻開始晚間的冥想。而是再次走到了那個紫檀木匣前。
這一次,我的目光落在了那本啞婆的日記上。
林逸的警告,蕭燼的掌控,自身力量的初步恢復……所有這些,都讓我對這本日記里可能隱藏的真相,產生了更強烈的渴望。
我不能再像現在這樣,被動地等待記憶恢復,被動地接受安排。
我需要主動去了解,去探尋。
哪怕……那真相可能殘酷得讓我無法承受。
我深吸一口氣,這一次,沒有太多猶豫,伸手拿起了那本日記。
日記入手,比想象中更沉。粗糙的紙頁帶著歲月的痕跡。我翻開了第一頁。
娟秀而略顯稚嫩的字跡映入眼簾,記錄著一個少女對父親的擔憂,對宮中隱秘的恐懼。我逐字逐句地看下去,那些模糊的記憶碎片,似乎隨著這些文字,開始一點點變得清晰、連貫。
父親衛明遠的憂心忡忡,他對“星隕非祥,石心有詭”的警告,他在宮中的小心翼翼,以及最后那段時日,他暗中調查先帝與“石心”關聯的驚險……
當看到父親彌留之際,緊握“啞婆”(當時還是少女的她)的手,說出“燈在,希望在。鑰在,門在。待……持瓶人來……”時,我的呼吸幾乎停滯。
持瓶人……是指我嗎?那個裝著詭異紅絲的琉璃瓶?
我迫不及待地向后翻去。后面的許多頁面被污漬浸染,字跡模糊。我拿起日記,走到窗邊,借著最后的天光,嘗試用林逸所說的“透光法”去看。
果然!那些污漬的陰影下,隱藏著更加驚心動魄的內容!
斷斷續續的記載,拼湊出一個令人膽寒的真相:先帝晚年癡迷長生,利用“石心”進行邪惡儀式,試圖竊取國運與生靈之念,皇帝蕭鑒不過是其傀儡;樓主(日記中稱之為“大皇子”)因反對而被囚禁、被迫成為“守墓人”;蕭燼在不知情下被先帝利用,成為制衡樓主的棋子;而我的父親,因為窺破了部分真相而被滅口;“石瘟”的爆發,正是“石心”力量失控、侵蝕現世的征兆;而那把“鑰匙”,似乎與我的血脈、與那琉璃瓶、甚至與這星辰之力,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日記的最后幾頁,那潦草而絕望的字跡,更是揭示了樓主的真正目的——他并非單純的守護者,他守護封印,也同時在尋找徹底凈化或……與“墟”同歸于盡的方法。他甚至暗示,我的出現,我的“歸元者”身份,可能是他計劃中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一環!
冷汗,不知不覺浸濕了我的后背。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棋子,是被卷入漩渦的無辜者。卻沒想到,從更早開始,從我出生,甚至從我父親開始,我們就已經身處在一個龐大而殘酷的棋局之中!皇帝、先帝、樓主、蕭燼……還有那冥冥中的“墟”之意志,都在這棋局上落子!
而我,這顆看似微不足道的棋子,卻可能……關乎著整個棋局的勝負,乃至這個世界的存亡!
巨大的信息量和其中蘊含的沉重意味,讓我幾乎喘不過氣。我扶著窗欞,大口地呼吸著微涼的夜風,試圖平復翻江倒海的心緒。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所有的疑惑,所有的線索,在此刻似乎都串聯了起來!
我不是災星,我是……鑰匙!是希望,也是……祭品?!
就在我心潮澎湃,難以自已之時——
“吱呀。”
一聲極輕微的、幾乎被風聲掩蓋的推門聲,自小筑外圍的方向傳來。
不是林逸,也不是仆役。這聲音帶著一種刻意的收斂,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與我手中黑石隱隱對抗的陰冷氣息!
有人潛入了竹溪小筑!
我猛地合上日記,將其迅速塞回木匣,同時吹滅了桌上的油燈,整個人隱入房間最深的陰影里,屏住了呼吸。
心口那溫熱的星辰之力自發地加速流轉,左眼微凝,望向聲音來源的方向。
黑暗中,我的感知被放大。
一個如同鬼魅般的黑影,正悄無聲息地穿過庭院,向著我所在的這間廂房,潛行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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