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悶哼一聲,扶住了額頭,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這些記憶碎片來得太快太猛烈,帶著真實無比的痛楚。
“姑娘?”林逸關切地扶住我。
蕭燼的目光驟然變得銳利無比,他緊緊盯著我,仿佛要從我此刻的痛苦表情中,分辨出更多的東西。他放在扶手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節微微發白。在他的腦海深處,似乎也有什么被觸動了。
·蕭燼的腦海:一道模糊的、身著帝王冕服的身影,站在高高的祭壇上,仰望著被鎖鏈纏繞的星辰,眼神復雜難明,有貪婪,有愧疚,還有一絲……無法說的痛楚?那句仿佛源自靈魂深處的低語:“若非為了這江山永固……朕……”畫面一閃而逝,快得抓不住,卻讓蕭燼的心口莫名一滯。
林逸看著我們兩人之間這無聲的、仿佛跨越了時空的詭異氣氛,眉頭微蹙。他自身也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仿佛有什么非常重要的、被遺忘的東西,正在迷霧中逐漸顯現輪廓。他隱約記得,在很久很久以前,似乎也曾守護在一顆星辰之旁,看著它綻放光華,又看著它……黯然隕落。那種守護的執念,穿越了輪回,依舊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
馬車內的氣氛變得異常古怪而凝重。
良久,蕭燼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恢復了一貫的冰冷,但細聽之下,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看來,你確實‘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強忍著腦海中的翻騰,抬起頭,眼神因為那些破碎的記憶而變得有些冰冷:“所以,殿下早就知道?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被卷入這一切的原因?”
蕭燼與我對視,眼神深邃如淵:“本王只是有所猜測。皇室秘錄殘缺不全,關于‘鑰匙’與‘星靈’的記載更是語焉不詳。直到紫宸殿上,你引動星辰之力,直到此次‘石瘟’異變,目標明確指向你,才逐漸印證了一些猜想。”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掌控一切的冷靜:“無論如何,現在的局勢很明確。影族余孽與其背后的‘祭祀’,意圖利用你這把‘鑰匙’,重啟‘萬魂歸墟’之陣。而他們清除知情者、散布恐慌,都是為了這個最終目的。本王,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動搖社稷根本,無論是‘墟’之力,還是前朝余孽。”
他的話語斬釘截鐵,充滿了權力的意志。
“那么,殿下打算如何處置我這把‘鑰匙’?”我直接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嘲諷,“是毀掉,還是……如他們所說,讓我‘歸位’?”
蕭燼的眼中掠過一絲極淡的、幾乎無法捕捉的復雜情緒,快得像是幻覺。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車內的空間仿佛因他的動作而變得逼仄。
“你既然擁有克制‘石瘟’、甚至可能對抗‘墟’之力星輝,便有其價值。”他的話語冰冷而現實,“在徹底鏟除威脅之前,你,留在本王看得見的地方。”
這是要軟禁我?或者說,將我這不確定的因素,徹底置于他的掌控之下。
“殿下是想合作,還是想囚禁?”林逸上前一步,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
蕭燼看向林逸,眼神交鋒:“林先生是聰明人。眼下,我們的目標暫時一致。清除‘石瘟’,揪出幕后黑手,阻止‘萬魂歸墟’。合作,自然是最佳選擇。但前提是……”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我身上,帶著一種審視與警告:“……這把‘鑰匙’,不能脫離掌控,更不能落入敵手。否則,本王不介意采取任何必要手段。”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也是擺在明面上的交易。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因前世記憶碎片帶來的混亂與憤怒,也壓下對蕭燼這種態度的反感。我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在絕對的力量和局勢面前,個人的好惡微不足道。
“我可以配合殿下,尋找解決‘石瘟’和幕后黑手的方法。”我迎著他的目光,清晰地說道,“但我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若殿下試圖對我不利,或利用我達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體內的星核,第一個不會答應。”
星核似乎感應到我的意志,微微發熱,散發出一圈柔和卻堅定的星輝光暈,將我和林逸籠罩其中,無聲地抗衡著蕭燼帶來的壓迫感。
蕭燼看著那層星輝,眼神微動,最終,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有意思。看來,這把‘鑰匙’,比本王想象的,更有‘主見’。”
他重新坐下,恢復了那副掌控一切的姿態:“既然如此,那便合作。林先生精通醫道玄術,可繼續調查‘石瘟’異變之源。至于你……”
他看著我:“隨本王回府。那里有皇室收藏的一些關于前朝秘辛、星象命理的孤本典籍,或許能幫助你更快‘想起’更多事情,掌握你的力量。同時,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去攝政王府?那個龍潭虎穴?
我看向林逸。林逸沉吟片刻,對我微微頷首。眼下,這確實是獲取信息和相對安全的折中之選。
“好。”我最終應下。
馬車朝著攝政王府的方向駛去。車內陷入一種微妙的寂靜。
我們三人,各自懷揣著逐漸蘇醒的前世記憶碎片,因為共同的威脅和各自的目的,暫時被捆綁在了同一條船上。信任脆弱得如同薄冰,底下是深不見底的猜忌、利用與跨越了輪回的復雜糾葛。
而我知道,隨著更多記憶的蘇醒,這脆弱的同盟,隨時可能分崩離析。
前方的路,注定更加危機四伏。不僅來自外部的“祭祀”和“墟”之力量,更來自我們彼此之間,那被時光掩埋、卻從未真正消逝的……宿怨與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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