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的空氣永遠混雜著海風的咸濕、金錢的浮躁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陳默一行人再次入住葡京酒店,這一次,賭王何鴻燊親自安排了最頂層的總統套房區域,安保級別提到了最高。
“陳小友,聽說你在京都又搞出了大動靜?”何鴻燊坐在寬敞的客廳里,端著茶杯,饒有興致地看著陳默,“連山田龍一那個老家伙都對你另眼相看,不容易。”
“何生消息靈通,只是適逢其會罷了。”陳默謙遜道,將京都發生的事情,特別是關于“影武者”、“高臺桌”以及對方可能對廚神祭壇感興趣的猜測,選擇性地告知了何鴻燊。在澳門這片地界,這位賭王的力量不容小覷。
何鴻燊聽完,沉吟片刻,手指輕輕敲擊著紫檀木椅的扶手:“高臺桌……這個名字,我年輕的時候似乎聽一些歐洲來的老家伙提起過,神秘得很,據說能影響一些小國的政局。如果他們真的盯上了澳門,盯上了你……”他頓了頓,看向陳默,“需要我做什么,盡管開口。在澳門,我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多謝何生。”陳默真誠道謝。有了賭王的支持,他們在澳門行事會方便很多。
安頓下來后,陳浩南立刻聯系洪興在澳門的堂口,調動人手,開始暗中調查“信鴿”的蹤跡以及任何與“高臺桌”相關的蛛絲馬跡。山田組在澳門的人手也行動起來。
陳默則帶著小結巴,再次來到了已經坍塌被封存的廚神祭壇原址——新葡京酒店下方的地庫入口。這里已經被鋼筋混凝土徹底封死,周圍拉著警戒線,有賭場的人看守。
“默哥,這里都塌了,還能找到什么?”小結巴看著那堵厚厚的墻,疑惑地問。
陳默沒有回答,他閉上眼,全力運轉《火之卷》心法,同時將一絲微弱的星塵之力凝聚在指尖,輕輕按在冰冷的混凝土墻上。
一瞬間,他仿佛感覺到墻壁深處傳來一絲極其微弱的、同源的共鳴!就像是一滴墨水落入水中,雖然迅速擴散淡化,但痕跡猶在!
祭壇雖然毀了,但那股屬于廚神傳承的奇異能量場,并沒有完全消散!而且,他敏銳地察覺到,在這殘留的能量場中,混雜著一絲極其隱晦、帶著冰冷和秩序意味的異種能量痕跡!這絕非星塵之力,更像是……某種探測或標記的能量殘留!
“有人來過這里,用特殊手段探查過。”陳默睜開眼,語氣凝重,“而且時間不會太久。”
對手果然也盯上了這里!他們是在尋找祭壇坍塌后可能遺留的東西,還是在確認什么?
“那、那怎么辦?”小結巴緊張地問。
“既然他們來找,說明這里還有價值。”陳默目光閃爍,“或許,祭壇不止一層?或者,有什么東西在坍塌時被掩埋在了更深處?”
但這堵墻太厚了,強行挖掘動靜太大,肯定不行。
就在陳默沉思時,他的手機響了,是烏鴉打來的。
“喂,小默,到澳門了?”烏鴉的聲音依舊大大咧咧,“告訴你個有意思的事,我收到風,最近澳門來了幾個生面孔,不像來賭錢的,整天在幾家老字號的茶餐廳和燒臘店轉悠,好像在找什么東西。”
茶餐廳?燒臘店?陳默心中一動。廚神傳承未必都在祭壇里,林振濤師父當年游歷港澳,會不會將一些東西隱藏在市井之中?
“謝了,烏鴉哥,消息很有用。”
“客氣啥!對了,還有個事,”烏鴉壓低聲音,“我通過特殊渠道,查到那個‘信鴿’好像對葡京樓下的賭場挺感興趣,不是賭錢,是觀察,尤其是……玩二十一點的那些高手。”
賭場?二十一點高手?這又是什么路數?
掛了電話,陳默感覺線索紛亂,但似乎又都隱隱指向某個方向。對手的行為模式很古怪,既在尋找古老的傳承,又在關注現代的賭術?
“走,阿細,我們去賭場逛逛。”陳默拉起小結巴的手。
“啊?去、去賭錢?”小結巴瞪大了眼睛。
“不,我們去看看,那些二十一點高手,有什么特別。”陳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夜晚的葡京賭場,永遠是人聲鼎沸的金色海洋。陳默換了一身休閑西裝,小結巴則穿著一條俏皮的連衣裙,兩人像普通游客一樣混跡在人群中。
陳默沒有去貴賓廳,而是在大眾區的二十一點賭臺附近轉悠,同時暗中運轉心法,提升感知。很快,他發現了烏鴉所說的那幾個“生面孔”。那是兩個看起來像是東南亞裔的男人,穿著普通,但眼神銳利,不像賭徒,更像觀察者。他們不賭,只是靜靜地站在不同賭臺邊,目光在荷官和那些贏錢的賭客手上掃視。
陳默不動聲色地靠近一張賭臺,臺上有一個戴著鴨舌帽、其貌不揚的年輕男子,手氣極好,面前的籌碼堆成了小山。他的手法很快,看似隨意,但陳默憑借超常的感知,隱-->>約察覺到他在洗牌和要牌時,手指有極其細微的、不符合常規律動的小動作。
出千?不對,更像是……一種經過千錘百煉的、近乎本能的算牌和手法技巧,已經融入了肌肉記憶。
就在這時,陳默感覺到那兩個觀察者的目光,如同探照燈一樣聚焦在了這個鴨舌帽男子身上,其中一人甚至悄悄拿出一個類似掃描儀的小裝置,對著男子方向按了一下。
他們在收集數據?收集這些賭術高手的生物信息或者手法數據?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