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閃爍了幾下,開始滾動著一串串的代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終于,最后一段日志浮現在屏幕上:凌晨117,有人遠程激活系統,執行了“資金歸零”指令。
周影迅速調出監控錄像,畫面中,那夜的祠堂守夜人——正是張啟明的親信——曾三次進出地庫。
周晟鵬關掉屏幕,面無表情地看著鄭其安,緩緩說道:“他們以為用死人的名字開戶,就能讓活人看不見。可死人不開戶——死人只收香火。”
當夜,張啟明位于半山別墅的家中,臥室里的保險柜突然自動彈開,一封還未寄出的信靜靜地躺在其中,落款赫然寫著:“火種第五代,待命。”周影拿起信紙,仔細閱讀,然后遞給周晟鵬,語氣低沉:“老板,這火,燒得比我們想的還深。”周晟鵬接過信紙,看了一眼,隨手扔進了一旁的火盆里,火焰瞬間將信紙吞噬,化為灰燼。
他轉頭看向窗外,夜幕漆黑如墨,仿佛隱藏著無數的秘密。
周影忽然發現,周晟鵬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讓人不寒而栗。
雨水敲打著祠堂的屋檐,發出沉悶的聲響,像是為即將到來的風暴預熱。
第二天,一則消息震驚了整個洪興,甚至整個港島的地下世界:周晟鵬突然宣布,暫停所有對“火種”相關勢力的追查。
這消息來得太突然,就像是盛夏的暴雨,毫無預兆地傾盆而下。
有人不解,有人憤怒,有人暗自竊喜,但更多的人,是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位曾經叱咤風云的大佬,到底在打什么算盤。
公開聲明中,周晟鵬的措辭異常官方,幾乎不像是出自一個黑幫大佬之口:“洪興內亂已平,今后將專注合法經營,為港島的繁榮穩定貢獻力量。”
屁!放屁!
無數人在心里暗罵。
洪興搞合法經營?
那太陽豈不是要從西邊出來了?
然而,更讓人大跌眼鏡的還在后面。
一周后,港島某五星級酒店,慈善晚宴。
周晟鵬西裝革履,笑容滿面地出現在聚光燈下,宣布成立“洪興青年發展基金”,旨在幫助有志青年實現夢想,為港島的未來培養人才。
臺下,各界名流云集,鎂光燈閃爍不停,將周晟鵬那張略顯滄桑的臉照得熠熠生輝。
他站在臺上,侃侃而談,儼然一位功成名就的慈善家,絲毫看不出曾經的鐵血狠辣。
而當他宣布,特邀林仲勛先生擔任基金會顧問時,全場一片嘩然。
林仲勛?
那個半隱退的前洪興聯絡人,銅戒的持有者?
他不是早就被邊緣化了嗎?
怎么會突然被周晟鵬委以重任?
林仲勛顯然也沒料到這一出,他站在人群中,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猶豫再三后,他還是走上了臺,與周晟鵬握手。
周晟鵬笑容可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當著所有人的面,從禮儀小姐手中接過一個托盤。
托盤上,靜靜地躺著一枚嶄新的銅戒。
周晟鵬拿起銅戒,神情莊重地遞給林仲勛,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的耳中:“老規矩要守,新路也要走。”
全場掌聲雷動。
然而,在這熱烈的掌聲中,唯有站在角落里的鄭其安注意到,林仲勛接過戒指時,他的左手無名指,微微發抖。
不過,鄭其安并沒有放棄。
他開始分析洗手間內的無線電信號強度,試圖推斷出對方使用的通訊設備。
經過一番復雜的計算,他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林仲勛使用的,很可能是一種軍用級別的調頻設備。
這種設備的保密性極高,很難被追蹤和破解。
鄭其安深吸一口氣,繼續分析錄像。
他注意到,林仲勛在掛斷電話后,有一個非常細微的動作:他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耳。
這個動作,如果放在平時,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鄭其安卻覺得,這個動作似曾相識。
他立刻打開電腦,調出了一份塵封已久的檔案——“盲眼”任務檔案。
這份檔案記錄了“火種”組織在境外的一個重要聯絡人的信息。
這個聯絡人非常神秘,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有一個非常顯著的特征:習慣性地摸左耳。
鄭其安將錄像中的林仲勛與檔案中的描述進行對比,發現兩者的相似度竟然高達百分之九十!
他立刻將這個發現告訴了周晟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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