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隊在當地向導的帶領下,艱難地穿梭在密林之中。
泥濘的山路崎嶇難行,每一步都充滿了危險。
終于,他們摸到了轉運點附近。
那是一座廢棄的糖廠,破敗不堪,仿佛被時代遺忘的棄兒。
四周布滿了紅外警戒網,稍有不慎就會暴露行蹤。
“影哥,警戒嚴密,硬闖恐怕不行。”一名隊員低聲道。
周影沒有回答,他仔細觀察著四周的地形,尋找著突破口。
突然,他看到了一根從屋頂垂下來的排水管。
“跟我來!”周影低喝一聲,率先攀爬上屋頂。
他身手矯健,如同猿猴般在屋檐上跳躍,很快便來到了排水管旁。
他示意隊員們緊隨其后,然后毫不猶豫地順著排水管滑了下去。
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臉上,但他毫不在意。
進入車間內部,空曠而寂靜,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味。
中央只擺放著一副擔架和一臺便攜衛生系統,連接著一名全身覆蓋保溫毯的男子。
周影緩緩走上前去,他深吸一口氣,然后猛地掀開了面罩。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這人右眉梢果然有一道疤,正是周晟鵬生前標志性的刀痕!
他伸出手,想要探查對方的脈搏。
但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對方的手腕時,那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一個失去了靈魂的傀儡。
他張了張嘴,用一種極其微弱的聲音說道:“別信錄像里的我……那是他們讓我演的。”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劃破了夜空的寧靜。
包圍圈開始收縮,敵人的攻勢如同潮水般涌來。
“影哥,我們中埋伏了!”隊員們驚呼道。
周影沒有理會,他一把背起擔架上的男子,轉身向外沖去。
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帶回去。
然而,就在他背起“周晟鵬”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的身體似乎有些僵硬,反應也極其遲緩。
周影的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雨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也掩蓋了真相。
“不對勁……”周影低聲呢喃。
遠處,槍聲越來越近。
子彈裹挾著雨水,在周影耳邊呼嘯而過。
他咬緊牙關,背上的“周晟鵬”沉重得像一塊巨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男人的身體僵硬,像是被抽去了靈魂的木偶,只有斷斷續續的呻吟,證明他還活著。
沖出糖廠,身后槍聲大作,隊員們奮力阻擊,用血肉之軀為他開辟出一條血路。
雨水混雜著鮮血,模糊了周影的視線,他只知道,必須跑,必須把“他”帶回去。
回到臨時安全屋,趙金標立刻沖了上來,神情凝重。
“影哥,不對勁!他的反應太遲緩了!”
顧不上喘息,趙金標迅速展開檢查。
當儀器掃描過“周晟鵬”的頭部時,刺耳的警報聲瞬間響徹整個房間。
“顱內植入物!有微電流干擾!”趙金標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更驚人的還在后面。
血液檢測報告顯示,此人體內含有與“歸來者”相同的鎮痛肽,濃度卻高出三倍!
周影死死盯著化驗單,腦海中一片混亂。
共享記憶模板,共用生理維持體系……這一切意味著什么?
他猛然想起七叔那句意味深長的話:“回來的那個人,仍然是個人。”
周影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他看向鄭其安,低聲道:“我們救出來的,恐怕只是另一層殼……”
一道閃電劈亮天際,照見糖廠廢墟中,一具攝像頭靜靜佇立,紅燈依舊閃爍,仿佛一只窺視一切的眼睛。
安全屋內,周影死死盯著擔架上的“周晟鵬”,下令:“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靠近他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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