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自己,然后又指著陸遠山。
“演戲,換個人設,我的人設是脾氣怪異,實力極其強大,在黑金拍賣會上隨意揮霍的大能。”
“而你的人設,”陳南把目光鎖定在了陸遠山的臉上,嘴角上揚。“一個極其忠誠、實力很強,但是腦子不太好使,只會聽我的命令的……仆人。”
“前輩……這……這不符合規矩……”陸遠山結結巴巴地說。
“規矩?”陳南冷笑著道,“在這兒,我的規矩就是規矩,你只要配合我演好這一出戲,我保證,這次任務得到的經費,一定會超出你的想象!”他娓娓道來地問:“你想想看,一個深不見底的老魔帶著一個元嬰期的仆人,是不是生人勿近,實力極強,有了這個強者的身份之后,我們才有可能接觸到拍賣會的核心,把那些魔頭的口袋掏個底朝天!”
陸遠山的大腦不夠用了。作為天鏡司南境的主事人,元嬰中期的強者,執掌一方,什么時候被人這樣用過?仆人、打手,而且還腦子不好使的那種,這是直接把他陸遠山的臉踹到地上,而且還用腳底板來回踩著!
“前輩!這……這萬萬不可!”陸遠山急得頭上冒汗,下意識地就想推辭,“天鏡司有天鏡司的規定!我作為南境主事,代表的是天鏡司的臉面,怎么能……怎么能扮演這樣的角色?若是被傳出去的話,我們天鏡司的威嚴哪還存在?”
他妄圖用組織的紀律和榮譽來使眼前這個“老魔頭”恢復理智,但是陳南只是靜靜地望著他,眼睛沒有憤怒和不耐煩,只有一種看傻子一樣的憐憫。
“規矩?面子?”陳南大笑起來。
“陸主事,我沒聽錯吧?”他身體前傾,手肘支撐著巨大的骨質扶手,手指交叉著,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盯著陸遠山。
“你原來的計劃是怎樣的?我想聽聽,您在這里待了多久,取得了什么成果?”
陸遠山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陳南那審視的目光似乎要把他的靈魂剖開,把他十年來所有的秘密都看得清清楚楚。
“怎么?”陳南的聲音里帶有一絲慵懶的譏諷,“你的計劃是天鏡司最高機密,連我都不能聽?”
“不!不是!”陸遠山身體一顫,連忙躬身道,“前輩誤會了,屬下這去告知。”
陳南拖長了聲音說,“我很感興趣,你一個元嬰級別的主事,在這里做了十年的服務員,計劃一定很周密吧。”
十年!服務員!十年的服務員!這幾個字深深地刺入了陸遠山的心中,他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地方!
想他堂堂元嬰修士,為了使命,來到這個地方端茶送水,迎來送往,受盡了白眼和侮辱。現在被陳南毫不留情地揭開了傷疤,一股憤怒的情緒直沖頭頂,但是不敢發作。
他只能死死咬住牙關,不把所有的屈辱一股腦地傾倒出來:“回前輩,我在血魂樓內外呆了十年,對血魂樓內外的情況了如指掌。我的打算是在黑金拍賣會開始的時候,用自己積攢下來的資源拍下一件不引人注目的物品,從而取得進入內場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