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如同游魚般在密集的人流縫隙中高速穿行,身法詭異。
有的則利用街邊的圍墻,欄桿甚至店鋪招牌作為支點,蹬踏借力,完成一次次驚險的跳躍與轉向。
更有甚者,直接在開闊處接連做出高難度的空翻,動作流暢炫酷,引得路人陣陣喝彩。
這群人年紀大多在二十到三十歲之間,以白人為主,但也有五六張亞洲面孔混雜其中。
他們你追我趕,時而分開探索不同路徑,時而匯聚比拼速度。
顯然是在進行某種形式的城市穿越競賽。
“哇!是跑酷!太帥了!”
有識貨的年輕游客興奮地喊出了這項運動的名字。
多年前,一部以跑酷為主要賣點的國外動作片曾在全球年輕人中掀起熱潮。
也讓這項融合了體操、攀巖與城市探險的運動為更多人所知。
曹飛對此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興趣缺缺。
以他如今的境界,莫說這依靠體能和技巧的飛檐走壁。
哪怕是真正的踏空而行,縮地成寸,也并非難事。
事實上,別說他,就是剛剛踏入修行門檻不久的洛晚棠。
憑借初步掌握的身法,也能輕而易舉地做出比這些跑酷者更違反物理常識的動作。
他拍了拍洛晚棠的肩膀,溫聲安慰道:“沒事,一群年輕人在玩,走吧,前面那家聚仙樓聽說不錯。”
兩人剛走出沒多遠,就在一處相對開闊的小廣場邊,又遇到了剛才那伙跑酷者。
不過這次,他們停了下來,似乎發生了爭執。
之前那個從曹飛頭頂飛躍的白人青年,此刻正雙手抱胸,下巴微揚,用帶著明顯優越感的英語,對著那五六個神州裔的年輕跑酷者說著什么,語氣充滿嘲諷。
“所以說,以你們神州人那可憐的體能和柔韌性,根本不適合玩這么高級的運動,趁早退出對大家都好。哦,對了。”
他故作恍然狀,指了指旁邊一家放著勁爆音樂的潮流店鋪,“我覺得那邊放的街舞更適合你們,那種小孩子蹦蹦跳跳的游戲很安全,不用擔心一個空翻沒做好就擰斷你們那脆弱的脖子!”
面對嘲諷,為首的神州年輕人正緊抿著嘴唇,臉色難看。
他身邊的同伴們也個個面露怒色,似乎在強忍著。
沒等他們回話,旁邊圍觀的兩個顯然也是運動愛好者的神州小伙忍不住了。
從人群里走出來,其中一個戴著棒球帽的用英語質問道:“嘿!你這話什么意思?我怎么聽著這么刺耳呢?是說我們跳街舞的不如你們玩跑酷的?”
為首的白人青年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嘴角掛著譏誚的笑,“我可沒明確這么說。”
“當然,如果你們的理解能力只能得出這個結論,那我也沒辦法,因為……這或許就是事實。”
他故意把“事實”一詞咬得很重。
“放屁!”
另一個留著臟辮、穿著寬大嘻哈服的神州青年忍不住用中文罵了一句。
然后切換成不太流利的英語反駁,“現在玩街舞的人遍布全球,你們跑酷才有多少人玩?”
那白人青年絲毫不生氣,反而攤開手,做出一個遺憾的表情,“這點我必須承認,怎么說呢,街舞嘛,隨便找個舞臺,甚至一塊空地就能跳,但我們跑酷……”
他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整條街道和兩側的建筑,“需要一整座城市作為舞臺來展示!像你們神州這種落后的地方,這種追求自由與極限的運動無法興起,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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