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天才中的天才,沒用多久,胡德濤便搞懂了船帆之中的玄妙,從船帆之上躍身而下,找了份凈了凈手,翩然而至。
世家子弟自有其與眾不同的氣度,似乎每時每刻胡德濤都能保證其玉樹臨風的氣質,干凈整潔的衣袍以白色為主,即便是在桅桿上竄來竄去,依舊不染半點污垢。
可以說是世家子弟的風度。
也可以說是重度潔癖。
正如弟兄們所說的,這是病,得治。
胡德濤喝了口酒,慢吞吞的說道:“跟伯爺在一起,這日子過得真是自在,便是行軍海外,也可以淺酌慢飲,暢意人生。”
朱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若是論起對于生活的享受,自己身為一個后世人,玩法實在是太多了。
只是朱振覺得自己的追求,早就越過了這些膚淺的物質需求了,他有更高層次的精神追求。
胡德濤之所以感覺這些東西很好,那是因為他不曾擁有,若是他跟自己一樣,時間久了,也只會嫌棄。
人嘛,總是對于自己擁有的東西,不顯得那么珍惜。
“那幾個安拉的使者呢?”
朱振忽然想起了船隊里的阿拉伯人,好像自從船隊停靠之后,就沒再見過他。
劉青山指著旁邊兒的一艘戰船,抖著肩膀,壞笑道:“別看那小娃子人小,想的倒是挺多,見了胡巖雪姑娘一面,便害了相思病。
現在正躲在船艙里傷心,至于他的那些仆人,怕事早就嚇壞了,更是不敢出來。”
戚斌對于這種男女之間的事情,總是有些慢半拍,琢磨了半天,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便問道:“那小子狂傲的可以,看上誰家姑娘了。”
常茂一臉猥瑣的瞄了裙擺飄飄的胡巖雪一眼。
胡巖雪面若冰霜,瞪了常茂一眼,“看我作甚?”
戚斌緊接著反應過來,罵道:“這個畜生,竟然敢相中巖雪妹子,我去廢了他。”
胡德濤正在慢條斯理的享受著全魚宴,聞劍眉射出殺意,放下手里的魚,從袖口里掏出一把精致的短匕。
“畜生!虎女豈能被豬惦記!”
朱振被胡德濤憤怒的模樣給逗笑了,一伸手拉住了胡德濤,“人家惦記令妹,那是令妹生的沉魚落雁,天生惹人喜愛,那是令妹游戲。
再說了,人家只是想想而已,何至于要了性命!要知道此去一別,可能終身在我相見的可能性。
而且你妹妹這一腳,真的有可能誤了人家終身呢。”
這胡家別的暫且不說,華夏人骨子里的驕傲倒是一點都沒有丟失。
不過這般暴力,卻不被朱振認可。
這都什么時代了,還天天想著用拳頭解決問題。
胡德濤甩著朱振的胳膊,惱火到:“想想也不行!一個蠻夷,憑什么覬覦我們胡家的姑娘,想想也不行。”
朱振一臉的黑線。
死死的拉著胡德濤,翻著白眼說道:“虧你的祖父們,曾經遠揚海外,你怎么連這點常識都沒有,誰說阿拉伯人是茹毛飲血的蠻夷?
人家也是有文明的好吧?
這武泣在他們阿拉伯說不準也是太子一級的。”
一旁的劉青山、常茂都有些懵。
沒想到往日里,豐神如玉,偏偏瀟灑的胡公子,竟然是一個有著如此火爆脾氣的人。
用伯爺的話說,這就是典型的護妹狂魔啊。
當真是人不可貌相,誰說讀書人就是軟蛋來著?
那他一定沒被胡德濤揍過啊!朱振好說歹說,最后好不容易才安撫好胡德濤的情緒,讓他打消了將阿拉伯人悄無聲息干掉的想法。
胡德濤坐在朱振身邊兒,憤憤的說道:“該死的蠻夷,竟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朱振腦筋疼。
人家喜歡你們胡家的姑娘,就是癩蛤蟆了?
這種事情要是擱在我們后代,就很正常好吧!要是擱在我們那個年代,就憑你妹妹的顏值,天天表白的人,排成排,豈不是你得買一把重武器,天天執行人道毀滅?
胡德濤沉悶的喝著酒,瞄了一眼朱振,很認真的說道:“你可知道我們胡家頗重名節,今日吾妹子被人侮辱,你卻阻攔某去殺了他,那么你得為了吾妹負責。”
“噗!”
“噗!”
一眾人整齊劃一的將口中酒水噴出,幸好他們反映還算是比較快的,沒有直接噴在朱振臉上。
可朱振已經一臉氣憤的站了起來。
“欺人太甚!”
還帶這樣的!胡德濤慢條斯理的說道:“整件事情都是因其而你,是你將這蠻夷招來的,又是因為你,他才跟我妹子見的面,我的妹子名節因為你受損,自然要由你來負責,我的邏輯有問題嗎?”
朱振愣了半天,一推胡德濤說道:“行行行,你會說,你有道理,你現在就去殺人,把所有人都殺掉,在下絕對不攔著。
匕首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