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也沒有隱瞞,索性把當初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我姐姐去世后,我們才看到她留下的信,外公外婆當時太難過,幾次哭到昏迷。
等狀態-->>好一點,你媽的后事也處理完了。
但我們不放心你一個孩子,留在秦家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所以就想把你帶走。
可是我們去秦家找了你一整天,都沒有見到你,秦家也不肯放我們進去。
等到后面,他們就來告訴我們,是你嫌棄容家貧窮,給不了你養尊處優的生活。
當初我們想了想,這話也沒說錯。
容家確實比不得秦家,所以就沒有勉強,自己離開了。”
秦晝聽了容音的話,卻沒忍住攥緊了拳。
憤怒和難過的情緒,堆積在胸口。
他著急地解釋道:“我從來,沒有說過那樣的話!我根本不知道你們來接我了。
我后來有想去容家看你們。
可是,他們都說,容家因為怨恨秦家,害死了我媽,所以也討厭我這個野種,根本不想再見我。
還讓我以后,也別再去找你們!”
“這怎么可能!”
容音一臉不可置信,“我們從來沒有這么認為!”
容老夫人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哽咽著說:“你是韻韻唯一的孩子,我們心疼都來不及,怎么會說出那么殘忍的話?”
雙方互相對了一下當年的消息,也意識到,他們可能都被騙了。
能這么做的,就只有秦家。
“真是豈有此理!”
容老爺子氣得直拍桌,“合著我們雙方都被秦家耍了!秦家可真是好算計!”
秦晝也想明白了一切,冷嗤道:“他們得把我留在秦家養著,或者說,親自盯著,避免我脫離他們的掌控……”
他還算比較冷靜,情緒也從最開始的急切,慢慢鎮定下來。
接著看向容家人,問:“你們應該是看到秦家新聞,才來找我的吧?”
容音也調整好了情緒,她點點頭,說:“我們看到秦明偉和那個女人被抓了,而且是以殺人的罪名,我們看到舉報的人是你,就坐不住了。
你外公外婆,都想親自來這邊,問問具體是怎么回事。
其實,我們已經到京都好幾天了,只是一直聯系不上你。
直到你外公托關系,聽說今天你要在這,給你媽媽辦葬禮的事兒。”
“原來是這樣。”
秦晝恍然,心里多少有些動容。
容老夫人親切地握住秦晝的手,關心地說道:“乖孩子。告訴外婆,你這些年在秦家過得怎么樣?
還有,你是怎么查到你媽媽的死因?能跟外婆說說嗎?
我們從來沒有因為韻韻的事情怪過你,或者怨過你。
秦家作惡,和你一個孩子,沒有關系。
你體內也流著韻韻的血,你是我們家的孩子。”
知道當年沒能接回秦晝,是秦家在背后搞鬼,容老夫人對這個外孫,又多了幾分心疼。
容家人對秦晝的態度,和秦家截然相反。
至少秦晝能感受到,他們對自己的關心和心疼,是真的。
孤獨了多年的心,就這樣被觸動。
秦晝也沒有隱瞞,把母親去世后,自己在秦家的待遇,包括京都上流圈子,一直傳的那些流,以及他這十幾年,活在鄙夷中的日子,都告訴了他們。
“起初我并沒有懷疑他們,可后來重重疑點,迫使我去追查真相。
事實就是,我媽并不是他們口中說的那樣,她才是那個受害者。
知道這一切之后,我沒辦法壓下仇恨,沒辦法不為她報仇,所以我就回來了,回秦家,進秦氏,等待時機還我媽清白,替她報仇……”
秦晝說起這些,語氣很是平靜,可面前的容家二老,聽完卻心痛到不能呼吸。
“秦家真是畜生啊,竟然連自家孩子,都能這樣狠心對待!”
“我們當初要是強行把你帶走就好了,這樣你就不會在秦家,受那么多委屈了,這些年,苦了你了……”
容老夫人抱著秦晝哭得不行。
秦晝以為,他母親走了以后,自己就徹底沒有親人了。
沒想到,峰回路轉,在今天和容家解除了誤會。
饒是他這樣堅韌的性子,面對親人心疼的眼淚,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看著這樣的畫面,兩個弟弟妹妹這會兒也跟著紅了眼睛,連小姨夫眼眶也都是濕潤的。
外面,許知夏探著腦袋,偷偷看了一會兒。
確定容家人不像是秦家那樣,沒有欺負秦晝,這才扭頭和傅家幾人說話。
“我還以為,阿姨的娘家那邊沒什么人了,沒想到,還有這么多親戚。”
傅庭業和凌靜姝,都聽到了里頭的對話,這會兒夫妻倆感觸頗深。
“倒是沒想到,雙方之間,隔著這么大的誤會。”
傅老爺子冷哼道:“秦家的算計還真是深,害死了人家的女兒,還離間外孫和容家的關系,當真是不要臉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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