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握著手機的手指,猛地收緊。
他站在走廊盡頭,望著玻璃窗上的自己。
這段時間,他忙得都有皺紋了。
“老婆,你在說什么?”
“我也不太信。”沈母嘆口氣。
“可她今天在幼兒園說張媽手串是人骨做的。
被我問急了,就說自己是玄真道人的徒弟。
還說玄真道人喜歡戴墨鏡,說什么眼睛不能曬……這些細節,倒有幾分像真的。”
沈父眉頭緊鎖。
“她還說什么了?”
沈父追問。
指尖在手機背面無意識地摩挲。
心底透出些許,自己都沒察覺地期待。
“還說玄真喜歡弄些古怪玩意兒,什么童子尿水槍、狗血膠囊無人機……”
沈母的聲音透著哭笑不得。
“聽得我都頭皮發麻。所以,趕緊來找你了。”
“你說,清清是不是遇上用真人名號招搖撞騙得騙子了?”
沈父沉默了。
這些話若是旁人說的,他只會當是詆毀。
可從一個五歲孩子嘴里說出來,反倒添了幾分可信。
玄真真人,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行事不拘一格。
若是真做出那些,看似孩童的惡作劇,倒也不奇怪。
“我知道了,”沈父深吸一口氣。
“會議結束我就聯系林先生,讓他務必想辦法問問玄真真人。
你先別驚動孩子,該吃吃該喝喝,就當沒這回事。”
家里。
小清玄啃著排骨。
張媽做完飯,就去樓上哄沈夢琪了。
手上依然帶著那個手串。
小清玄多給了靈風幾塊骨頭。
“靈風今天真帥。”
靈風啃著骨頭,尾巴搖的飛快。
你為什么管那個壞人啊,她要帶就帶唄。
小團子嚼著軟骨,含糊不清。
“不行喲,她得手串與上次那個黑衣人有聯系。”
小白也抬起頭。
那個黑衣人不是被大師兄了解了嗎?
小團子嚼嚼嚼。
“不知道真香。”
三小只還小,都拋之腦后,沉迷在肉里。
會議結束。
沈父給‘林先生’打去電話。
林先生接起來。
嘆氣:“沈總,不是我不幫你。真是真人他在閉關。”
“不是,我是想問一下,玄真道人是不是收過一個很小得徒弟?”
對面沉默了下:“你想找真人得徒弟啊?好像都下山歷練去了。”
下山了?
還真對得上。
沈總壓下心里得激動。
“是,我想問問,那群弟子里面。有沒有個大概五歲得,叫清玄?”
林先生笑了:“沈總,你這是從哪兒聽來得?
真人得弟子,既然都到了下山歷練得年紀。自然都已經十來歲了。”
沈父握著電話的手僵在半空。
其實早就知道,是這個結局。
他喉結動了動,還是不死心地追問了句。
“當真沒有?哪怕是……還沒到下山年紀的?”
林先生在那頭笑出了聲。
“沈總這是聽了什么趣聞?玄真真人收徒向來嚴格,未滿八歲不入門墻,這是圈子里都知道的規矩。
五歲的娃娃?真要送上山怕是跟著道童學描紅呢,哪能稱得上‘徒弟’二字。”
沈父的發熱地頭腦冷靜了下來。
他謝過林先生,掛了電話。
果然,是假的。
玄真道人門下何其難入。
怕是跟夫人說的一樣,她從小就被騙子養大,專門用來坑蒙拐騙的。
自己何必拿騙子的話,當真呢。
回到家時。
張媽迎上來接過公文包,輕聲道。
“先生回來了?夫人在陪小姐們玩呢。”
他點點頭,走了進去。
小清玄正趴在地上,用彩筆給小白畫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