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相信，這種話但凡騙八歲以上的，都有點困難。

但紅塵老人，這個上萬歲的老人，你還別說，他信！

紅塵老人突然身形一晃，感覺有些頭暈目眩。

他捂著胸口，眼淚直流。

這是幸福的眩暈。

“圣女她，她竟然愿意為我去死”

這幸福來的也太突然了。

一萬年前，圣女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沒想到，一萬年不見，她竟然愿意為自己殞命紅顏。

“李慕白，你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我是說讓你滾回去，你想害死圣女嘛！”

“不不不，公子，我明白我明白！”

“圣女這是為了我好，他知道我只要不沾惹紅塵就修行很快，所以才不讓我管這世俗恩怨，她費心了！”

“你明白就好！李慕白，將圣女的事情全部告訴我！”

“啊？”

紅塵老人稍顯錯愕，但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公子，公子不了解圣女也太過正常，他畢竟從小就離開了圣女。

這是個可憐的孩子。

“公子，你可知你爹是誰？”

“紅塵仙果唄。”

陸陽隨口胡謅，反正現在這老家伙會自動幫他圓謊。

紅塵老人點點頭，他能夠知道紅塵仙果，那就更能證明他的身份。

“圣女她是天道之美的化身，她的美貌，堪稱整個”

紅塵老人臉上露出了憧憬之色。

“講重點！”

踏馬服了啊！陸陽吐了個老槽。

“噢噢，圣女當年自出生起，就名動九域十三天，彼時大道規則健全，十四境無上大帝亦有數人。”

“圣女十八歲那年，數十位無上大帝，為了圣女不惜開戰。”

“那一戰，足足打了數千年，上三域的真仙域，至少被連累死了半數以上的人，因為家家白綾，遍地尸體，后來也就改成了幽冥域。”

“但那場戰爭，愈演愈烈，以至于后來都不再是為了圣女而戰，而成為了十四境大帝的死亡競技場。”

“十四境無上大帝幾乎全部隕落，晉升十四境的通道也被打的崩塌。”

“圣女于心不忍，就創建了紅塵凈土，再不理會這世間恩怨。”

“圣女她我真的哭死，她把這一切的罪孽都歸在了自己身上，往后就郁郁寡歡，后來，再要晉級十四境之時，無法戰勝心魔，而香消玉殞。”

“圣女在沖擊十四境之前，知道希望不大，特意吞服了一枚紅塵仙果，生下了你。”

“咳咳！說別的！”陸陽皺了皺眉。

“她曾預說，等你出現之時，她就還有再生的希望。”

“她死后，悲風大帝將她的尸體帶到了下三域，放在了這下三域的紅塵凈土中保存。”

“悲風大帝？”

陸陽想起了玉真仙子所講的一些東西，臉色古怪起來。

這哥們，不會有這個愛好吧。

紅塵老人察覺到了陸陽的異樣，笑了笑。

“你別擔心，那悲風大帝雖然為人變態，但對你母親卻極為尊敬，他不敢的，他只是在保護圣女而已。”

噢，原來如此，陸陽恍然大悟，那悲風大帝經常跑到下三域扶桑城放蕩。

其實只是為了保護紅塵圣女罷了。

紅塵圣女，有這兩個護道追隨者，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一個是萬年如一的鐵桿老舔狗。

一個是啪盡萬物卻獨不褻瀆她的老嫖客。

“我還有個疑問，圣女當初就沒有阻止那場十四境，無上大帝之間的戰斗嗎？”

陸陽隱隱感覺有些古怪，卻又說不出來。

能入十四境的哪個不是天姿絕艷。

怎么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正好全部拼死？

“我也不清楚，想來應該是阻止了，但那些大帝不聽吧。”

“行吧！”

“紅塵凈土在哪里？”

“在鎖心山。”

“你到底是什么境界？”

“十三境五層。”

“你以后切記不可與博愛天尊為敵，這是為你好。”

“不敢。”

“你回去吧，安心等待，少則數月，多則百年，圣女自會現身和你相見。”

紅塵老人點點頭。

眼中希冀之光閃耀。

不知從哪弄來個鏡子，照了照，拉了拉眼角，咧嘴假笑了兩下，隨即，眼神又黯淡了下來。

“哎，我老了，圣女的容貌卻不會變化。”

呵——這是沒信心啊。

陸陽嘆了口氣，輕輕哼出了聲。

“假如我年少有為不自卑，才不會讓她流眼淚”

轟——

紅塵老人只感覺胸口如遭重錘，腦中如響暮鼓晨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