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平十一年秋分,北平算籌議會穹頂的二十四盞銅制燭臺吐著牛油燈焰,將圓形議事廳照得如鎏金穹頂。三十四位四民代表圍坐在嵌有算籌紋的胡桃木桌旁,工匠代表的鐵籌刻著齒輪紋路,農夫的竹籌沾著新收的粟米碎屑,商賈的象牙籌拋光如鏡,士兵的燧發槍籌刻著"平"字算籌紋,四民籌聲此起彼伏,與穹頂蒸汽鐘的滴答聲形成奇妙共振。我轉動算籌權杖,齒輪咬合聲中,《大明長遠規劃議案》的絹本在桌面展開,洪溟洲橡膠林的算籌標記在輿圖上閃爍如星,每道標記都對應著工匠們用算籌丈量的經緯度,其中洪溟洲礦工代表通過算籌通訊器傳來實時礦脈數據,聲音帶著火山巖的粗糲:"陛下,橡膠林的算籌標記已嵌入火山監測網,巖漿流動數據每刻更新。"
"陛下,工匠們在洪溟洲火山帶找到了天然橡膠林,"陳阿水的機械義肢在輿圖上投下陰影,鐵制關節處鑲嵌的洪溟洲貝殼隨動作輕響,那是礦工們用赤鐵礦粉打磨的紀念品,"他們用火山巖碎塊算出輪胎耐磨公式,想將首個成品命名為太祖號,但燕王妃徐妙錦送來算籌箋,說民主之輪當載四民,還附了洪溟洲礦工的聯名骨籌請愿書。"他遞來的骨籌上,刻著羽蛇神與算籌齒輪的共生紋樣,籌身還粘著未干的火山灰,"托卡酋長說,羽蛇神的鱗片與算籌的齒輪一樣,都在丈量時間。"
"四民輪,就這么定了。"我撫過朱標遺留的算籌袋,袋角的粟米穗標本已有些許褪色,那是他在洪武二十年田間丈量時所采,穗尖還纏著當年的算籌繩,"胎紋要刻工農商兵四字算籌,再嵌入洪溟洲火山巖碎屑、應天云錦絲線、美洲火雞羽毛——每道工序都讓四民代表參與,讓這輪子成為流動的算籌博物館。士兵代表,"我轉向身著戎裝的李將軍,"煩請火器營用燧發槍零件鑄胎紋,讓這輪子也帶著保家衛國的分量。"
應天布商代表林萬貫的珊瑚珠算籌袋晃得叮當響,金絲眼鏡滑至鼻尖,露出焦慮的眼神:"陛下,沙縣農稅全免,泉州關稅卻提至三成,南洋商船怕是要繞路占城!"他的算籌算盤上,呂宋航線的算籌標記被紅筆圈了又圈,"上月談妥的燧發槍零件訂單,對方要求用算籌幣結算,否則撤單!這是要斷了咱們的生路啊!"
農夫代表李老漢磕了磕竹籌煙斗,火星濺在他滿是老繭的手上,燙出一個細小的黑點:"俺們種了三代的地,突然說不用交皇糧了...昨兒個夜里,俺對著算籌燈算了三遍,總覺得心里不踏實。"他遞來的算籌上,"耕者有其田"的算籌公式旁,用炭筆補刻了密密麻麻的注腳,"入了工坊的股,要是遇著蝗災,算籌能當種子撒嗎?俺們老百姓,最怕是空歡喜一場。"
我用燧發槍柄輕點輿圖上的沙縣,槍頭的"平"字刻痕與輿圖上的算籌標記重合:"李老漢,朱標殿下三十年前就在《善值田畝法》里寫清楚了,"絹本翻開至泛黃的手稿,朱砂批注歷歷在目,"三石粟米換一股,工坊設善值儲備倉,災年可按算籌面值兌換種子,每粒種子都有算籌編號。至于泉州..."槍尖劃過泉州港,蒸汽霧中浮現出算籌燈塔的三維模型,"關稅提三成,但每艘商船可免費使用算籌燈塔導航——咱們的燧發槍零件,以后要按算籌標準定價,讓南洋諸國知道,大明的算籌不僅能算賬,還能定規矩。林布商,"我轉向焦慮的林萬貫,"算籌幣可兌換美洲白銀,呂宋若拒用,咱們便用燧發槍護著算籌船隊直抵馬尼拉。"
算籌陵前的請愿隊伍如黑云壓城,徐妙錦身著青素翟衣,手持燕王府的算籌令旗,站在最前端如鶴立雞群。她腰間的算籌囊繡著北斗七星算籌紋,穗子上綴著朱棣親賜的北珠,每顆珠子都刻著燕王府的算籌密語,在秋風中輕晃如星。"燕王府愿遵《四民稅章》,率先清丈田畝,"她展開的田契邊緣泛著焦痕,那是靖難之役時留下的戰火印記,"這是洪武二十四年的舊籍,與先太子朱標當年的算籌記錄一致,燕王府多占的八千頃田,愿以算籌折算善值充公,另捐三千頃作算籌學堂田。"
涼國公藍玉拄著刻有"開平王"紋的拐杖推開衛兵,鐵制拐杖頭在石階上敲出火星,驚得石階縫隙里的蟋蟀振翅欲飛:"燕王妃這是要借算籌博賢名?"他的田契用黃綾包裹,御筆"免賦"二字雖歷經百年仍金光奪目,卻蓋不住邊緣的蟲蛀痕跡,"我藍家鐵券免賦,是太祖爺親口所允,算籌若能改了祖宗家法,我藍玉當場砸了這拐杖!"他的聲音如洪溟洲火山轟鳴,卻在觸及算籌陵的算籌紋時,莫名低了幾分。
我迎上他通紅的雙目,燧發槍柄的"平"字刻痕抵著掌心,那里還留著朱雄英臨終前的握痕:"涼國公可知,太祖在《魚鱗圖冊》序里寫了什么?"陳阿水展開泛黃的洪武舊籍,蟲蛀的紙頁間露出算籌密文,"凡田畝欺隱者,杖一百,充軍。您名下五萬頃田,比洪武二十四年多出四萬七千頃,其中三千頃礦田逼死礦工百人,這些,算籌都記在《洪溟洲血籌錄》里——那是用礦工的血算籌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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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玉的拐杖重重砸在算籌陵石階上,驚飛了檐角的鴿子,也震落了算籌碑上的露珠,那露珠滾落在他的算籌墜子上,映出他扭曲的面容:"當年太祖賜我丹書鐵券時,說過藍氏子孫永享富貴!你一介女流,敢翻舊賬?"算籌墜子滾落塵埃,露出底面新刻的"稅"字,邊緣還沾著他昨夜鑿刻時的血痕,在月光下如同一道未愈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