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杳杳飛奔進房間。
晏老爺子正在跟醫生爭辯自己身體情況,冷不丁聽到這句話,側目看去,正好看見沖到床邊的小娃娃。
看到這小娃娃,晏老爺子蒼老的眸子迸發亮光,他彎腰去把杳杳抱起來,“你長得好像我夢里夢到的乖孫女啊。”
晏老爺子一會兒摸摸杳杳的臉,一會兒揉揉她的腦袋,眼底滿滿喜歡。
跟醫生站一起的晏弛看見這一幕,眼神變得柔和,“爸,這就是你孫女,親孫女杳杳。”
晏老爺子瞅了他一眼,嘀咕道:“我應該是在做夢,我可沒有親孫女,如果你這個臭小子敢給背叛小悅找外遇,我第一個就打斷你的腿。”
“爸,你放心,我背叛您都不會背叛小悅。”晏弛開玩笑道。
晏老爺子聽到這話沒好氣白了他一眼,氣得想打他,但又不舍得放開手上奶香奶香的孫女。
“這個夢可真好啊。”晏老爺子眼底滿是戀戀不舍,他最后摸了摸杳杳的臉,隨后手一松,整個人往后一躺。
他閉上眼睛嘆著氣嘀咕著,“該醒了。”
杳杳眨了眨眼睛,伸手握住他充滿衰老痕跡的手,“爺爺,你睜開眼睛看看杳杳哇,杳杳不是假的,不是夢,是真滴。”
“不聽不聽,這一定是夢,我不能相信,我要是相信了就醒不過來了。”晏老爺子嘆息的聲音響起,“我要是走了,小馳不得跟著我一起走。”
晏弛聽到這句話瞬間陷入沉默。
爸說得對,幾個孩子已經長大了,如果爸也走了,他在世間就沒有太多擔憂留戀的了,或許他會找個地方,再找個時間,躺在床上靜靜死去。
可現在……
晏弛的目光落在杳杳身上,他好像有些不舍地靜靜死去了。
杳杳抓著晏老爺子的手用力晃了幾下,見爺爺還是不可能睜開眼,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爺爺不愿意睜眼看她。
晏時澄三兄弟正好走進屋。
“爺爺又睡著了?”晏時清放輕聲音問。
晏弛對著他搖了搖頭。
“二哥哥,爺爺以為是做夢,不愿意睜開眼看我們。”杳杳轉頭去求助哥哥們。
晏時寅聞,滑著輪椅來到床邊,伸手握住晏老爺子的手,目光落在老人家衰老的面容上。
他眸光微顫,輕輕啟唇,少年感十足的嗓音隱隱帶著哽咽,“爺爺,我來看你了。”
晏老爺子依舊沒睜開眼。
晏時寅沒在意,而是自顧自述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爺爺,你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孫兒一件一件說給你聽好不好。”
“一個月前,外公生日的時候發病了,是司家醫生和杳杳喚醒外公了,外公現在身體很好,很健康,昨天還說想跟我們一起來d國看望您了,不過我們沒允許,讓他在京市等我們的好消息。”
說到這里的時候,晏老爺子的眼睫顫了顫,依舊沒睜開眼睛。
“也是從那時候,杳杳出現了,杳杳就像一道光一樣直接闖進我的生活……不知道爸有沒有告訴你,我的眼睛恢復了,現在已經能看見了。”
“還有我的腿,也有知覺了,醫生說了,只要我認真復健,很快就能正常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