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牙人那邊出來后,他們就直奔大河村去林翠花家里。
    也不知道周春草走沒走。
    “爹,娘。”
    聞庭之叫了一聲,林翠花走出來問“怎么還過來一趟,房子賃好了?”
    “嗯嗯,一切都搞定了,等過幾天我帶你和爹去看看。”
    “好好好,我們庭哥兒真有出息,有大本事,宋戾快進來歇歇腳。”
    宋戾點點頭跟在庭哥兒身后走進院子。
    “周春草走了?”
    “噓,小點聲,你這么直呼其名被聽見了可不好,走了,還是你爹用板車送回去的。”
    林翠花臉上閃過促狹的笑容,“誰讓她歪心思那么多,還敢說不是瀉藥,你們剛走沒多久她就腹痛難耐。”
    “她還上茅廁,我攔著她問她知不知道錯了。
    周春草眼淚都快出來了,捂著肚子說知道錯了,你不知道她在廁所呆了多久。
    出來時渾身無力,還是我和王大婆把她搬上板車讓你爹送回去的。
    簡直活該。”
    她用力“呸”了一聲,看到宋戾還在,她沒繼續說下去了。
    林翠花喝了口水,雖然周春草這個行為很過分,但周春草再怎么說也是宋戾親娘,她這么說宋戾心里不會有意見吧?
    “娘,你看著我干什么?”
    宋戾向來不愛笑,也只有對著庭哥兒才會短暫的笑一會。
    他覺得林翠花說的挺對勁的,這一切都是他娘自作孽不可活。
    但林翠花看他面無表情心里就在嘀咕會不會對庭哥兒有意見,對她有意見就有意見吧!
    但庭哥兒可是和他日日夜夜相處的,要是對庭哥兒有意見,庭哥兒日子可不好過。
    心里的擔憂林翠花只字不提,只等什么時候有合適機會再問問庭哥兒。
    _
    宋戾趕著驢車把庭哥兒送回了家,就被宋大海叫回了宋家。
    今日庭哥兒太累了,宋戾就讓庭哥兒在家里休息,他一個人能夠解決好事情。
    “行,那你有事一定要回來找我,不準逞強聽見沒,我們是一家人兩口子。”
    宋戾耳尖又紅了,聽到一家人兩口子就覺得特別幸福。
    聞庭之“……”沒救了,臉紅的頻率跟紅綠燈的頻率一樣。
    路上,宋大海眉頭緊皺,嘴里叼著根狗尾巴草。
    “宋戾,不是爹說你,你自己做的算什么事,竟然聯合外人給你娘喂瀉藥。”
    宋大海雙手用力拍了下,“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傳出去可是要被說不孝的。”
    他看向宋大海,宋大海格外激動,好像終于能在他面前發揮親爹的威嚴。
    這樣一個在外人面前唯唯諾諾,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的人,也只敢在他面前耍一耍威風。
    他對宋大海記憶不算深刻,比起時刻刁難他總讓他干活吃不飽穿不暖的周春草來說宋大海實在太沒存在感了。
    在這個家里,是周春草說了算,因為周春草疼愛偏心宋天明,所以宋大海也跟著沒主見偏心宋天明。
    對他不好,宋天明是一概忽視的。
    自己是向他求過安慰的。
    那時娘冷冷的看著他,似乎對他向宋大海求安慰不屑一顧。
    宋大海聽到他說餓,聽到他說想上學,聽到他說冷。
    只會說“宋戾,你怎么這么喜歡跟你大哥比?他是大哥,你要讓著他,知不知道。”
    “宋戾,讓你多干活是為了鍛煉你,宋戾…宋戾……”
    從爹這里得到的永遠是讓他忍下去,好像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爹,能安靜片刻嗎?”
    宋戾手指摸向腰間放著-->>的彈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