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王崇明如期而至,腳下還沒站穩,耳邊便響起了清脆的聲音,
“秋寒拜見王師叔。”。
“嘿,和我客氣什么?”,王崇明揚了揚下巴,隨意一笑,
眼睛中卻閃過一絲精明,一眼便看出了何秋寒似乎有事想詢問,
卻只是隨手從腰間取下一個儲物袋,扔了過去,特意的開口,
“接著,這是這個月的資源,可是修煉上遇到了問題。”。
“嗯。”,何秋寒點了點頭,“弟子確實有些不懂之處,還請……”。
“打住。”,
眼看著何秋寒就要開口詢問,王崇明連忙抬手,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好險,差點給自己找了一件事做。’。
這般想著,他又擺出一副笑盈盈的樣子,故作為難的開口,
“實不相瞞,你師叔我也不過剛剛結丹,唉,這修行上的事……也是一知半解呀!”,
王崇明一邊說著,一邊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等何秋寒回應,他便故作思索的猛然錘手,
“有了,你下山后向南行百里,那里有一座廣場,
小竹峰的葉長老常常在那里設壇講道,你若有什么不懂之處,盡管去問便可。”。
“小竹峰,葉長老……”,何秋寒若有所思,隨后連忙抬手,恭敬的行了一禮,
“多謝王師叔。”。
“小事,小事……”,王崇明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一邊敷衍著回應,一邊朝著遠處挪著步子,
“師侄若是無事,那師叔我便先……”。
“王師叔,弟子還……你可知這小竹峰在何地?”,
何秋寒本想恭敬的開口,但剛抬起頭就見到這王師叔已經挪出去了數十步,她心中一緊,連忙開了口。
“呃,哈哈,原來是這個呀。”,王崇明尷尬的笑了笑,隨手指了個方向,
“向東行三十里就到了。”。
‘沒想到我這師侄竟然如此用功,才剛與她說完,可以去廣場上聽道,
便這般著急的打聽葉長老的住處,真是求知若渴呀!……唉!’,
想到這,王崇明的語氣忽的平緩了下來,一臉正色的開口,
“盡于此,你師叔我也該去修行了,你好生修煉,莫要懈怠了。”。
“秋寒明白。”,何秋寒神色一怔,連忙拱手,
“弟子恭送王師叔。”。
說話間,就見站在面前的人影化作一道流光遁去,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王師叔天資這般高,都未曾懈怠修行,看來還是秋寒不夠努力。’,
何秋寒捏著手中的儲物袋,望著消失在遠方的身影,在心中暗自感嘆。
……
另一邊,玄靈坊市,
中年人就這樣愣愣的攥著手中的長劍,雙目失神的在街道上走著。
一步一挪,就像是失了魂,落了魄一般,久久難以回神。
行走在青石鋪就的街道上,那手臂卻止不住的哆嗦,
直勾勾的望著前方,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都怪老夫一時起了貪念,如,如今,竟落得這般處境,這如何是好啊!’。
想到這,中年人便想掩面痛哭,
‘渾渾噩噩六十載,一無長處,二無積蓄,若不能出坊市獵殺妖獸,此生怕是再難精進了!’。
想到這,他逃似的躲進了一個無人的小巷子里,
抱著手中的長劍,捏起衣袖像擦拭寶物一般,小心翼翼,
‘事到如今,也只能將你賣掉,換些錢來,在坊市中謀個事做,一輩子躲在此地了,啊!’。
他張了張嘴,微微仰著頭,想要仰面痛哭,卻又感覺‘好生羞恥。’,
憤然抬手,用力的照著自己的臉狠狠的甩了兩巴掌。
原本的悲傷之情,就這樣被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想著將手中的寶劍賣掉,可回過神來的他又摩挲起了手中的長劍,
在那錚亮的劍身之上擦了又擦,眼中又是一番不舍。
“便,便讓老夫,帶著這寶劍死吧。”。
他的聲音隱隱有些發顫,此生好不容易得了一件心儀的寶物,竟落得了這般下場,
“老夫一生落魄,今得重寶,不及欣喜,便遭橫禍,
是故我命如此,見寶得亡,無福消受,嗚呼哀哉!”。
躲在巷子里哭嚎了一會,平復心情后,又覺得有些丟人。
自顧自的站起身了,抬起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
左探右望的出了巷子,像是生怕被人瞅見了剛才的丑相一般。
環顧四望,想要找一個賣寶之地,可坊市剛開,
除了零零散散的幾個樓閣,其他的樓閣都門窗緊閉,一副等待租賃的空曠。
就這樣不知走了多久,他的耳邊又響起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
循著聲音遠遠的望去,就見不遠處有一間房門大開的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