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也偷點……’。
一念起,便像是從山上滾落的雪球,越滾越大,怎么也停不下來。
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子霧果,他手中的動作頓了頓,
下意識的挺直了身子,捋著下巴上的短須,擺出一副正直的樣子。
一雙眸子卻滴溜溜的轉著,左看右看,見到無人注意,
那挺直的身子又緩緩彎了下去,探著腦袋瞅瞅看看,手上的動作卻跟著發抖了起來。
當面前的子霧果被他摘下來時,他更像是拿了一個燙手山芋一般,
在手中倒騰了兩番,眼疾手快的塞到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直到那子霧果在他的眼前化作一道流光沒入儲物袋中,再也看不見,他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然而這口氣還未咽下,一聲呵斥,并從前面響起,
“呵!你瘋了,主家的東西也敢偷!”。
這聲音來的突然,嚇得他渾身一顫,手中的金革剪也掉在了地上!
驚恐的抬頭看去,便見說話的人赫然是陳山!!
自己偷東西被當場抓包,胡庸只覺得五雷轟頂,差點兩眼一黑,翻倒在地。
他只覺著下一刻天就要塌了一半,‘這老家伙定然是想將我當做替罪羊!’。
他這般想著,便又聯想起后面被扒去身上的財物,扔出趙家的狼狽模樣,更是面如死灰。
整個人一時愣在了原地,就像是跪在高臺上等待大刀劈下的犯人一般。
“快拿出來,若是被主家查到了,當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陳山的語氣中也帶了一絲慌亂,就像是被胡庸的動作驚出了一身冷汗一般,壓著聲音催促。
他剛才可是真真的看著,一個圓潤無缺的子霧果就這樣被胡庸裝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啊,啊!”,胡庸驟然回神,將那顆子霧果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像拔去劣根一般拔了出來,
如燙手山芋一般扔給陳山,同時用顫抖的音線,說出了那無力的辯詞,
“我,我沒想的,是,是你先偷的,我看見你偷了!”。
胡庸摔在地上,如被綁住四肢,待宰的家豬一般哀嚎。
“嘿,傻小子!”,看著他這副模樣,陳山接過了那顆子霧果,翻出一口大黃牙,蹲在他的面前,咧嘴笑著。
陳山的手中,不知從哪里撿了根木棍,無奈的皺著面容,
抬起來敲打了一番面前的胡庸,當著他的面打開了自己的儲物袋,
“瞅瞅,這些都是蟲蛀的。”。
躺在地上等了許久,卻遲遲等不到判刑的胡庸這才小心翼翼的伸長著脖子,
順著他的聲音看去,神識探去,便見那儲物袋中幾十個子霧果或多或少都有些損壞。
“這種主家是不要的,丟了也浪費,自是歸咱們了。”,
老者自顧自的將手中的儲物袋系回了自己的身上,又補充了一句,
“到時候收完靈植,肯定是要檢查一番,你也別把這藏著掖著,就這樣光明正大的拿出來給他看。
一些心善的主家,揮了揮手就讓你拿去了,
若是遇見那些吝嗇的,便又都給你收走了,你也莫去爭,
嘿,還得陪著笑臉請他喝番茶,防止他給你穿小鞋,也只能自認倒霉,”。
陳山一邊笑著,一邊站起身來,自顧自的傳授著經驗,
“做這個事,你得學會看臉色,我瞅著管事,應該是個心善的,這才挑了出來,
若是個吝嗇的,哼,老夫是看都不看一眼!”。
胡庸就這樣躺在地上,愣愣的看著陳山走了回去,旁若無人的做著自己的事,就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
然而他的臉上卻莫名的有些難堪,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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