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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已經開始清理現場。傷者被抬上擔架時掙扎了一下,立刻被按住了。他的目光掃過陳默,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說什么。
陳默走過去,在擔架旁停下。
“知道最麻煩的是什么嗎?”他彎腰,聲音不高,“不是你們藏得多深,是你們總以為我們看不懂你們的套路。”
那人閉著嘴不說話。
“激光、聲波、微型遙控……花樣挺多。”陳默直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可你們忘了,這些東西是怎么被淘汰的。”
他轉身要走,又像是想起什么,回頭補了一句:
“對了,你耳朵后面那塊印子,洗不掉的。下次換地方貼接收器。”
話音落下,他邁步離開。
身后,擔架上的男人猛地抬起頭,眼中第一次閃過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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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二十一分,展館東門開始有嘉賓入場。
陳默站在主控室外的走廊上,手里捧著杯熱茶。水汽氤氳,模糊了他的鏡片。他沒擦,就這么望著大廳入口的方向。
蘇雪的名字不在來賓名單上,他知道她不會來。
林晚晴發了短信來,說晚上請他吃飯,理由是“慶祝你又救了一次國”。
他回了個“好”,手機塞回兜里。
展覽安保負責人小跑著過來,手里拿著一疊報告。
“確認了,那人是境外技術雇傭兵,三年前在中東失蹤。”他把文件遞過來,“沒有國籍信息,護照是假的,但從戰術習慣看,受過東歐特種訓練。”
陳默接過,隨手翻了兩頁。
“他在屋頂待了快四十分鐘,沒人發現?”
“巡檢系統顯示他用了信號干擾貼片,屏蔽了身份識別。”對方苦笑,“要不是您提前察覺不對,等評審團進來就……”
“那就真晚了。”陳默把報告遞回去,“把所有通道的權限記錄再查一遍,重點看昨晚十點以后的。”
“明白。”
對方轉身要走,陳默又叫住他。
“另外,跟保潔組說一聲,主廳地面投影區先別拖。水漬影響反光精度。”
“啊?”
“萬一還有第二波呢?”陳默笑了笑,“舞臺得保持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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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零三分,主展廳的燈光次第亮起。
陳默站在二樓回廊,俯視著下方。
三個虛擬人影仍在緩緩移動,像不知疲倦的幽靈。觀眾陸續進場,有人指著光影拍照,有孩子追著光斑跑。
沒人知道,幾分鐘前這里差點變成射擊場。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表盤。
指針停在六點五十九分。
和昨天一樣,沒再走動。
他把它摘下來,放進內袋,緊挨著那塊蘇聯芯片。
遠處,一個戴圓框眼鏡的男人正低頭穿過人群,手里提著黑色工具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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