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是白子先行,秦楓交換了一下棋碗。
“瞧不起爹?”蘇武又給推了回來。
秦楓也不矯情,與蘇武飛快的占據棋盤四-->>邊。
黑白子一顆顆的落下,一身墨色圓領袍衫的蘇武問道:“找爹有事?”
“嗯吶,小婿”
“嘖~別小婿小婿的講話,在爹跟前不用講那些虛禮,該你了。”
秦楓嘴唇抿了抿:“爹,我想做生意。”
“嗯?”蘇武準備落子的手停在半空中,“楓兒啊,早上的時候不是說好了嘛,蘇府養得起姑爺,你就安心陪幼微就行了。”
“錢不夠花了就跟爹說,可就有一條啊,不許染上什么不好的習慣。”
秦楓撓了撓臉:“何謂不好的習慣?”
在這種封建王朝的時代,也沒有什么花哨的娛樂項目。
男子無非就是吟詩作樂,哎呀今天天兒好去勾欄聽曲,哎呀今天天不好去勾欄聽曲,哎呀今天心情不錯勾欄聽曲,哎呀今天心情不好還去勾欄聽曲。
但是大乾朝自多任女帝登基后,女子的身份地位潛移默化的提高了不少。
青樓里的小姐姐們,那就跟教坊司的小仙女們一樣,有靠山似的。
嘿,值得一提的是,女帝登基后,就廢了教坊司,這可把一些狗大戶給急壞了,沒機會品嘗官宦女兒的滋味了。
嗯倒是大乾朝一些出了嫁的富家女子,有了一些在外養花美男的習慣。
媽的,這一點秦楓實在是懶得吐槽了,因為也沒啥立場吐槽啊。
“爹您放心,我很潔身自好的,絕對不會去勾欄那種地方。”
哪成想蘇武瞇瞇眼笑道:“該去去,男人嘛,可以理解,但是必須得干凈!”
啊?我咋這么不信呢秦楓輕咳一聲:“爹咱們跑偏了。”
蘇武重重落子:“沒跑偏,你這邊的可都沒活路了。”
眼瞅著蘇武借著棋局轉移話題,秦楓雙眼流轉在棋盤上。
蘇武在棋盤上可是一點都沒有客氣的意思,可謂是鋒芒畢露,只攻不防。
“爹,我也總不能用府上的開銷啊,您不是也說了我雖然是贅婿,那是給外人看的不是,那如果真是這樣,我就更不能用府上的開銷了。”
“除非您當時只是說著玩的。”
蘇武沒想到秦楓會拿他的話來揶揄他,伸進棋碗里的手,抓起云子又放下,來回數次后。
“楓兒,說實在的,爹并不想讓你拋頭露面,最好是一直深居簡出的好。”
這話更加認證了秦楓心中的猜想,有關他為蘇府之婿的事情,背后肯定藏著個大雷。
“咳再者恐怕你也聽說了,咱們蘇家在涼州的風聲,仇家不少啊。”
秦楓當然知道,可太知道了好吧!
但是這也不能成為阻擋他的理由。
“爹,您給我的那兩萬兩兩票就當是我借的,另外我要做的生意完全和蘇家脫離,您也不用幫我。”
“請爹答應,成不成的總得讓我試試吧?”
蘇武抿了口茶,半天沒吭聲,最后斜眸道:“非要試試?”
秦楓點頭。
“那就在棋盤上定輸贏吧。”
“贏了為父,為父就答應,你要是輸了就愿賭服輸。”
秦楓緊抿著嘴,雙腮都被頂了起來:“那重來一盤?”
這一盤他可都是一路相讓的當個陪襯,已經是被逼到一角,劣勢滿滿了。
“棋局如戰局,落子無悔,豈有重新再來的機會?”
“楓兒啊,別嫌爹說話難聽,你這碗水吶,還淺著呢。”
哦~
秦楓懂了,蘇武雖然因為不為人知的原因,對他特殊對待。
但那也只是某些態度上的客氣而已,對他的能力,那還是很拎的清的。
恐怕之前蘇明朗說的那些話,蘇武也是多少走心了的。
好好好,那他秦楓就更得干這種事情了。
上輩子,他農家子弟,出身寒微,遭人白眼的時候可還少?
可歷經風霜后,那些瞧不起他,用鼻孔看他的人,都得老老實實的給他敬酒,魚頭必須朝著他!
“那爹,咱們落子無悔?”
“自該如此。”
吧嗒,吧嗒,吧嗒。
黑白云子飛快落下。
半柱香的工夫后,蘇武摩挲著手里的云子,詫異的看著喝茶的秦楓。
秦楓神情悠揚,兩只眼睛已經完全離開了棋盤。
切~老丈人啊,還以為你精通此道呢,感情就是個臭棋簍子啊
按理說掌兵用兵之人,下棋應該都不差吧?
蘇武將手里的云子扔回棋碗里:“輸”
“爹,您是故意讓著我的吧,您剛才的諄諄教導我都記在心里,我知道您是真的替我著想,若是不如此,您就不會與我說那些話。”
秦楓起身深深彎腰作揖:“多謝爹,成全!”
面子肯定給得啊,自己這位老泰山一看就是好面兒的人。
這人情世故,得到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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