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手機,撥通了高育良的加密號碼:"老師,趙瑞龍剛才來找我了..."
半小時后,高育良家的書房里,祁通偉詳細匯報了與趙瑞龍的交鋒。高育良聽完,摘下眼鏡慢慢擦拭著,鏡片在晨光中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u盤的事,你有把握嗎?"高育良突然問道。
祁通偉點點頭:"應該是三年前那筆錢。不過資金是通過十七個空殼公司轉的,查不到我頭上。"
"不要掉以輕心。"高育良重新戴上眼鏡,"趙瑞龍手里肯定不止這點東西。趙立春在漢東經營二十年,不知道留了多少后手。"
窗外,晨霧漸漸散去,陽光透過紗簾照進書房,在地板上投下細密的光斑。祁通偉看著那些光斑,突然說道:"老師,我懷疑我的副省,就是被趙家壓下來的。"
高育良目光一閃:"哦?為什么這么說?"
"八年前我就是公安廳正廳級的常務副廳長了,當上公安廳長也四年了。"祁通偉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憤怒,"那時侯趙立春可還是省委書記,而且公安廳長上副省是潛規則了...結果一直到趙立春離任之前.....。"
高育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就說得通了。趙立春需要的是聽話的棋子,不是能獨當一面的大將。"他走到窗前,背對著祁通偉,"通偉啊,我們都被利用了。"
祁通偉握緊了拳頭。他想起了這些年來為趙家讓的事——違規審批、壓案不查、甚至幫趙瑞龍處理競爭對手...每一件都足以讓他萬劫不復。而回報呢?一個正廳就到頭了。
"老師,我們接下來..."
"按原計劃。"高育良轉過身,陽光從他背后照過來,臉隱藏在陰影中,"第一,盡快處理掉所有可能成為把柄的東西;第二,全力配合寧方遠的工作;第三..."他頓了頓,"準備一份關于趙瑞龍的詳細材料,越詳細越好。"
祁通偉心頭一震:"您是要..."
"未雨綢繆。"高育良走回書桌前,拉開抽屜取出一份文件,"看看這個。"
文件是一份境外銀行的對賬單,開戶名是趙瑞龍,余額高達八位數。祁通偉翻了幾頁,發現資金大多來自漢東油氣集團的"咨詢服務費"。
"這是..."
"寧方遠的人給我的。"高育良輕聲道,"他這是在給我們遞橄欖枝。"
祁通偉恍然大悟。原來高育良早已暗中與寧方遠達成某種默契。難怪老師讓他全力配合漢東油氣的調查...
"通偉,"高育良突然語重心長地說,"你還年輕,路還長。我這輩子,最好的結局就是政協養老了。但你不一樣..."他拍了拍祁通偉的肩膀,"記住,關鍵時刻,該斷則斷。"
離開高育良家時,太陽已經升得老高。祁通偉坐進車里,久久沒有發動。他想起趙瑞龍臨走時那句"走著瞧",心中一陣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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