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侯亮平還想說什么。
"就這樣吧,我還有個會。"鐘小艾冷冷地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侯亮平握著傳來忙音的話筒,呆呆地站在原地。窗外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臉上投下明暗相間的條紋,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樣復雜。
他緩緩坐回椅子上,雙手微微發抖。鐘小艾最后那幾句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上。原來鐘家什么都知道,只是暫時沒有追究而已。這種被人捏住把柄的感覺,比明刀明槍的對抗更讓人恐懼。
"完了..."侯亮平喃喃自語,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想起自已在作協的這些日子,確實和幾個女工作人員走得比較近,但沒想到鐘家居然連這些細節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這時,辦公室門外傳來敲門聲。作協辦公室主任推門進來,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侯主席,今晚有個青年作家座談會,您看..."
"滾出去!"侯亮平猛地將手中的報紙摔在地上,"全都給我滾出去!"
辦公室主任嚇得連忙退了出去,輕輕帶上門。
侯亮平癱坐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發呆。他終于明白,自已在鐘家人眼中,不過是一枚可以隨時舍棄的棋子。有用的時侯給你甜頭,沒用的時侯就晾在一邊,甚至還要捏住你的把柄,防止你反咬一口。
窗外,一群鴿子飛過,留下清脆的鴿哨聲。侯亮平卻只覺得那聲音刺耳得很。他拿起手機,想給什么人打電話,卻發現不知道該打給誰。曾經的戰友、通事,現在要么避之不及,要么自身難保。
這就是政治斗爭的殘酷——當你失去利用價值的時侯,就連最后的一點尊嚴都可能被剝奪。
侯亮平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已冷靜下來。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陣腳,不能再出任何差錯。否則,等待他的可能就不只是冷板凳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著,推開辦公室門。外面的工作人員都低著頭,不敢看他。侯亮平強擠出一絲笑容:"剛才不好意思,工作上遇到點煩心事。晚上的座談會照常舉行,我會參加。"
說完,他大步走向走廊盡頭,背影依然挺拔,但腳步卻顯得有些沉重。
在權力的游戲中,一步走錯,可能就要用很長的時間來償還。而侯亮平現在要讓的,就是耐心等待下一個機會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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