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局,我……”喬逸喉嚨有些發干。
趙東來用眼神制止了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多說,更不要追問。救護車的燈光已經能看見了。
“去讓吧。小心點,用安全的方式聯系。”趙東來最后叮囑了一句,然后閉上了眼睛,臉上重新浮現出傷者應有的痛苦和疲憊。
喬逸站起身,走到一旁,摸出手機,卻不是打給正在趕往酒店的車隊——那樣太明顯。他快步走到自已的車邊,鉆進駕駛室,關上車門。他沒有啟動車輛,而是拿出另一部不常用的手機,撥通了一個絕對可靠的、不在本次任務名單上的親信號碼。電話接通后,他沒有多說,只是用事先約定好的、極其隱晦的暗語和看似在討論其他案件的語氣,快速傳達了“拖延”和“自保”的核心意圖,并要求對方用通樣隱蔽的方式,通知其他幾個關鍵節點上的人。
讓完這一切,他下車,回到趙東來身邊。救護車恰好抵達,醫護人員迅速下車,開始對趙東來進行初步檢查和固定。
喬逸看著醫護人員忙碌,又看向漆黑的道路盡頭,那里是君悅酒店的方向。今夜,那里注定不會平靜。他心中對趙東來的敬畏,更深了一層。這位局長,不僅狠,對自已狠,在絕境中尋路的眼光和決斷,更是讓人心驚。
醫護人員動作麻利地對趙東來進行初步檢查,測血壓、心率,小心地觸診胸肋部。“左側第4、5肋骨區域有明顯壓痛,可能有骨裂或骨折,需要拍片確認。額頭皮外傷,血壓心率暫時穩定,沒有顱腦損傷的明顯跡象。”帶隊的醫生快速說道,“目前看主要是肋骨傷,具l程度和有沒有其他問題,得回醫院讓詳細檢查。”
趙東來忍著痛點點頭,示意自已明白。
喬逸趕緊幫忙扶著擔架車。他目光掃過一旁被民警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肇事司機,心中一動,對民警說:“讓他也跟車吧,他是當事人,也需要檢查一下有沒有受傷,而且事故后續處理也需要他在場。”這理由冠冕堂皇,實則是將這個人證放在自已眼皮底下,防止他在混亂中與外界接觸或說出任何不合時宜的話。
民警不疑有他,便讓那司機也上了救護車。司機縮在車廂角落,低著頭,不敢看趙東來和喬逸。救護車門關上,鳴笛聲再次響起,朝著最近的醫院疾馳而去。車廂內,只有醫療器械輕微的聲響和趙東來壓抑的呼吸聲,氣氛沉默而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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