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僵持,眼看著璟王妃有些下不來臺,最終還是虞老夫人開口解圍:“將來都是一家人,璟王府的誠意我們國公府也領了,下跪就不必了。”
    裴玄斂眉,倒是沒有駁了虞老夫人面子。
    璟王妃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微微笑:“多謝老夫人大度不計較璟王府的過失,兩家婚事沒什么變動我也就放心了。”
    站起身朝著裴玄叮囑:“玄兒,你父王那邊離不開人,我想回去了。”
    裴玄也沒再繼續多待,朝著虞老夫人和虞正南拱手稱辭。
    該說的全都說了,也征求了虞家原諒。
    他想見虞知寧,有的是法子,絕不會在此時給虞知寧的名聲添麻煩。
    二人一同離開后,虞老夫人長嘆口氣:“這位繼王妃看似溫溫柔柔,卻是個難纏的,只怕阿寧嫁過去有些苦頭吃。”
    說實話這門婚事虞老夫人一開始就不同意,奈何當時情況緊急,虞家有些下不來臺,所以才硬著頭皮應了。
    虞正南安慰道:“有國公府撐著,阿寧受了委屈我定不會束手不管的。”
    隨后虞正南親自去了一趟毓秀閣:“現在璟世子的婚事解決了,璟世子也應允十年之內不會納妾。阿寧,你若是有什么其他想法,為父一定會替你爭取。”
    若是要悔婚,虞正南也能豁出去。
    只要女兒日后安穩開心就好。
    虞知寧聽明白了外之意,朝著虞正南道:“父親,璟王府如何和璟世子無關,女兒覺得此人可以托付。”
    一句話虞正南明白了,他現在對裴玄也是滿意的。
    正說著外頭虞正清身邊人來了:“國公爺,靖王在西風閣設了酒席,為了當初靖世子擅自做主改娶二姑娘的事向您賠罪,二老爺那邊也接到了請帖應下了,二老爺說這陣子種種不愉快,也要給您賠罪。”
    西風閣三個字鉆入耳中,令虞知寧渾身一顫。
    虞正南皺起眉。
    “二老爺罰了二夫人跪了三日,將二夫人身邊不聽話的丫鬟全都給打發了,還說若二夫人再有一次薄待了郡主,就休了二夫人。”
    這些日子虞正南對二房確實生氣,又是苛待虞知寧,又是驚馬,樁樁件件都讓他惱火。
    所以,他不僅沒有幫虞正清求情,連見都不見一面。
    隨著時間淡化,又有虞正清專門來求情,虞正南心里的怒火也在慢慢消逝。
    虞知寧緊咬著唇,上輩子父親就是在西風閣被人灌醉了酒,和有夫之婦扯上關系,被人當眾揭發。
    那婦人以死相逼險些沒了性命,可腹中兩個多月的孩子卻是當場沒了。
    此事傳出去,父親被百官彈劾,無數人唾棄。
    這事兒鬧到了朝堂,東梁帝為堵悠悠之口給婦人家一個交代,褫奪了父親所有功勛爵位。
    父親自此之后一蹶不振。
    想到這虞知寧緊咬著唇,這輩子她絕不允許這種事再發生了,她正要阻攔又忍住了。
    還沒有發生的事,若是就這么告訴父親,父親也未必會相信,有一就有二,也難有防備之心。
    于是她沉默了。
    “也罷,既是靖王之邀,我應了。”虞正南點頭答應。
    小廝說了地點和時間后離開。
    虞正南嘆了口氣:“阿寧,驚馬的事你二叔也已懲罰宋氏了,你也快出嫁了,這府上鬧太僵對你不利。”
    虞正清幾次三番地想要謀害大房,驚馬-->>的事又撇得干干凈凈,算在宋氏頭上,想讓父親因驚馬的事和二房決裂還差點兒火候。
    但此次西風閣何嘗不是一次機會呢?
    她笑著搖頭:“事都過去了,我相信二嬸只是一時糊涂,既然父親有約在身,那女兒就不多留了。”
    虞正南欣慰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