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學生只是想幫先生練兵,順便求個自保。”
顧懷坦然道:“學生莊子上收留了不少流民,之前與鹽幫一戰,先生也看到了,他們之前還是烏合之眾,但現在已經敢于死戰,學生斗膽,請先生給學生一個‘訓練團練’的名分,允許學生在城外莊園,自行招募流民,訓練鄉勇。”
“這些鄉勇,平時為民,耕種土地,負責護送官鹽;戰時為兵,聽從先生調遣,守衛江陵。”
“這不僅能為先生解決兵源問題,還能安置流民,減少城中隱患,更關鍵的是”
顧懷微笑著指了指自己:“先生,經過昨夜,學生與先生,早已是同乘一舟,榮損與共,學生若有異心,于先生不利,豈非自絕于江陵,自絕于朝廷?學生所求,不過是一方安穩天地,在這亂世,依附于先生這棵大樹之下,略展所長罷了。”
陳識目光閃爍,權衡著利弊。
給顧懷訓練鄉勇,組成團練之權,確實有風險,但正如顧懷所說,經過昨夜之事,兩人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顧懷除了依附他這個縣令,在江陵還有別的出路么?
而且,一支駐扎在城外、由流民組成的鄉勇,威脅不到城池,對自己構不成太大威脅,反而能成為自己在城外的一道屏障。
甚至于,到時候一紙調令,顧懷勤勤懇懇練兵,也許是為他做了嫁衣?
“還有呢?”陳識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繼續問。
“還有便是這鹽務了。”
顧懷笑了笑:“制鹽之法,核心在技術,也在管理,縣衙里的書吏雖然懂文墨,卻不懂這其中的門道,學生愿毛遂自薦,哪怕無官無職,也愿以幕僚身份,協助大人整頓鹽務。”
“當然,這其中的利潤官府得七成,學生只要三成,用以維持莊園開銷和鄉勇訓練。”
三七開?
陳識心中一動,這是他完全能欣然接受的價碼!而且顧懷只要錢,不要官職,這就意味著這所有的政績,全是自己一個人的!
“最后,”顧懷頓了頓,指向城外,“學生想請大人批文,將莊園周邊的荒地,盡數劃撥給學生屯墾,既然要養鄉勇,要制鹽,總得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