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活下來了,還往前走了一大步。
他邁步走出這間決定了未來的書房,穿過回廊。
就在經過后宅花園的一處月亮門時,一陣清脆的環佩叮當聲讓他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他轉頭看去。
只見在花木扶疏的深處,一個身穿淡粉色襦裙的少女,正站在一株被雨水打得有些凋零的海棠樹下。
她看起來約莫二八年華,身姿纖細,雖然只露出了一個側影,但那白皙修長的脖頸和如云的烏發,依然透著一股子大家閨秀該有的嫻靜與美好。
她似乎是在查看那株海棠的傷勢,眉頭微蹙,手里拿著一方絲帕,輕輕擦拭著花瓣上的泥點。
也許是察覺到了顧懷的目光,少女猛地轉過頭來。
四目相對。
那是一張極為清麗脫俗的臉,眉若遠山,目似秋水,只是此刻那雙眸子里,帶著幾分受驚的小鹿般的慌亂,倉惶地縮回了柱后,只留下一角飄動的裙擺。
顧懷微微一怔。
這里是縣衙后堂,是縣令起居的地方,能在此處的年輕女子他心中瞬間掠過幾個身份,但都無法確定。
顧懷搖了搖頭,收回了思緒,自己此刻青衫帶血,滿身煞氣,把她嚇到,倒也正常。
他沒有停留,快步走出了縣衙,卻沒有察覺到,遠處那少女悄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看著那青衫上刺眼的血跡,又看了看縣衙前堂的方向,若有所思地咬了咬下唇。
縣衙大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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