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最后的機會。”
“拿著這筆錢,如果你今晚沒去賭坊,而是像個人一樣把自己收拾干凈了出現在我面前”
“我會給你這個機會,一個擊垮王家,奪回一切,讓王騰跪在你面前求饒的機會。”
說完,顧懷不再停留,帶著楊震大步離去。
只留下沈明遠一個人,跪在河邊,手里死死攥著那錠沾泥的銀子,渾身顫抖。
走遠之后。
楊震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落魄的身影依然跪在那里。
“五兩銀子,不少了,”楊震皺眉道,“對于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來說,這足夠他再去賭坊搏殺一整晚,你就不怕肉包子打狗?”
“五兩銀子,賭一次人心,很劃算。”
顧懷走在長街上,神色平靜:“我們從赤眉軍那里弄來了那么多贓物,布匹、絲綢、古玩,這些東西要變現,太需要一個有渠道有來頭而且豁得出去的人了。”
“沈明遠出身商賈世家,基本功是有的,他又被王家害得這么慘,這份仇恨,就是最好的控制手段。”
“可是”楊震還是有些不放心,“萬一他真的又去賭了呢?”
顧懷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路邊一家正在吆喝的賭坊。
“那就是我看走眼了。”
他淡淡道:“一個為了賭,連復仇的希望都能放棄的人,那就是真的無可救藥,死了也是活該。”
“但我覺得他不會。”
顧懷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因為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比貪婪更深的東西。”
“那是恨。”
“一種想要把仇人撕碎了吞下去,哪怕同歸于盡也在所不惜的恨。”
“楊兄,你信不信,這種恨,有時候比任何山盟海誓都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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