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經歷過家破人亡,會長點腦子,看來還是那個只知道怨天尤人的少爺脾氣。”
沈明遠腳步一頓,猛地回頭,怒視著顧懷。
“你不懂”
“我懂你的意思,”顧懷打斷了他,神色從容地說道,“我知道王家壟斷了生絲,控制了織工,把持了渠道,按照常規的法子,你確實一點機會都沒有。”
“常規?”沈明遠敏銳地抓住了這個詞。
“商業競爭,也就是商戰,無非就是‘人無我有,人有我優,人優我廉’這十二個字。”
顧懷走到路邊,隨手折下一根狗尾巴草,在手里把玩著:
“王家靠的是壟斷,是體量,但因為壟斷,所以傲慢;因為龐大,所以臃腫,他們依然是舊有的那一套生產模式,哪怕是一個熟練的織娘,一天能織多少布?三尺?五尺?”
沈明遠下意識答道:“最好的織娘,若是織素布,一日一夜,也不過七八尺。”
“太慢了。”顧懷搖頭。
“這還慢?這已經是極限了!”
“那是人的極限,但不是紡織業的極限。”
顧懷扔掉手中的草莖,淡淡道:“沈明遠。”
“假如我是說假如。”
“假如我有辦法,讓你可以用最小的人力,最低的成本,生產出超過王家質量,且數量是他們十倍、百倍的布匹呢?”
沈明遠這次是真的愣住了。
他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最小的人力?最低的成本?十倍百倍的數量?
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