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識沉默了。
他當然知道王家是在逼他站隊。
王家急了,這個吞并沈家后已經高枕無憂許久的絲織大商不怕顧懷正經對著做生意,但怕毫無忌憚的顧懷擾亂整個市場。
陳識本意是想坐山觀虎斗,看著這兩邊互相撕咬,自己好從中漁利。
但現在看來,王家是真被逼急眼了。
如果自己再不表態,王家這地頭蛇若是真的發起瘋來,或者直接撂挑子不干了,江陵的經濟就算不會瞬間崩盤,今年的稅賦也會大受影響。。
這是他這個縣令不想看到的。
更重要的是
自己那位學生,最近的發展勢頭,確實有點太猛了。
招流民、組團練、擴鹽業甚至還想插手絲織生意。
原本以為那個莊子要花許多時間去消化得到的一切,誰知道才過去這么些日子,就已經膨脹到了這個程度。
這讓陳識感到了一絲不安。
他可以用顧懷,但絕不能允許顧懷成為下一個劉全或張威。
是該敲打敲打了。
“王員外的意思,本官明白了。”
陳識伸手,將那張禮單不著痕跡地蓋住,收入袖中,臉上露出了那種如沐春風的笑容。
“年輕人嘛,確實容易沖動,不懂得顧全大局。”
“本官作為他的先生,自然有教導之責。”
他轉頭看向立在一旁的師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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