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戌時,望江樓頂,煮酒烹茶,掃榻以待。”
沒有多余的寒暄,也沒有虛偽的客套。
簡簡單單的一份請柬。
但考慮到這份請柬出自誰手,整件事情就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落款只有三個字。
王延齡。
顧懷隨手將這張足以讓半個江陵城商賈趨之若鶩的燙金請柬扔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看來,還是想明白了站在幕后的人是我,連老的也終于坐不住了。”
“要去嗎?”楊震在一旁沉聲問道,他的手習慣性地搭在刀柄上,“王家這次吃虧不小,那老狐貍選在這個時候約你,怕是不懷好意。”
“他們不敢動手。”
顧懷打斷了楊震的話,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那座正在轟鳴運轉的巨大水車,以及遠處熱火朝天的工坊區。
“如果是在半個月前,或許他們會選擇直接動刀子,就像王騰派人截殺沈明遠那樣,但是現在”
顧懷轉過身,說道:“現在我們的團練已經成型,我們的莊子已經擴建,我們手里握著官府的鹽引,是陳識眼中的搖錢樹,這個時候殺我?代價太大了,大到連王家也承受不起。”
“王家是個生意人,生意人最講究的是算賬,當殺人的收益遠遠小于風險時,他們就會選擇另一種方式。”
“什么方式?”楊震下意識地問道。
“談判。”
“還是去一趟吧,”顧懷整理了一下衣襟,語氣平淡,“生意場上的事,終究是要見真章的,躲不過去。”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