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天。
當王騰遞給管事又一張地契換來的銀票,顫顫巍巍地讓他再去“天工織造”掃貨的時候。
他看到了那個讓他絕望的牌子。
上面的字又變了。
“回饋鄉里,最后三天五折!”
五折。
半價。
“噗!”
王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王家大宅,一片死寂。
賬房先生們癱軟在地上,算盤都撥不動了。
“老爺沒錢了”
老管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真的沒錢了咱們的現銀空了,能抵押的都抵押了,連給織工發工錢的銀子都填進去了”
“五折啊”
王延齡坐在太師椅上,整個人像是瞬間蒼老了二十歲。
他看著滿屋子堆積如山的絲綢,突然覺得一陣眩暈。
這些曾經代表著財富的絲綢,現在就像是一座座沉重的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手里握著江陵城九成的絲綢,但他的家底卻漸漸空了。
而且,只要對面那家鋪子還開著,只要五折的牌子還掛著,他手里的這些貨,價值就要迎來腰斬!
賣?怎么賣?
他現在的成本是八折、九折收回來的,甚至還有原價生產的,如果跟著賣五折,王家立刻破產!
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