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
江硯辭剛結束跟林知夏的視頻通話。
助理吳越走了進來,
“總裁,剛查過餐廳附近的監控,在太太離開餐廳之前,穆時瑾的車子就停在附近,所以他是故意尾隨在太太的車子后面,很可能也是故意制造的追尾。”
江硯辭額角的青筋突突蹦了幾下,剛才跟林知夏視頻時候還溫和的臉色,此刻像淬了冰的玄鐵,周身寒氣幾乎要將空氣凝成霜。
“馬上給我訂明早的航班。”
秦薇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聽到江硯辭對吳越的吩咐。
腳步僵在那扇門外,秦薇又聽到了幾句吳越跟他的對話,大致了解到今晚國內發生了什么。
所以,就算公司正面臨可能會失去歐洲領地的危機,也不及家里那個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重要。
秦薇捏著文件夾的指尖泛白,眼底拂過無人察覺的黯然,深呼吸,調整好淡定無瀾的臉色,敲門走了進去。
“江總,威廉先生那邊說臨時有個會,要晚上八點才能到餐廳,這是按您要求調整后的方案合同,請過目。”
秦薇畢恭畢敬的將文件夾遞給江硯辭時,目光不動聲色掃過江硯辭陰霾的臉。
默默捏了捏指尖,她又試著開口:
“江總,德國那邊的新能源工廠,環保組織的抗議沒能完全平息,反而聯合了當地媒體造勢,現在股價已經受到影響,團隊幾次溝通都沒能突破,您看,要不要這兩天我陪您親自過去一趟?”
江硯辭低頭審閱著手里的文件,因為秦薇提起的這番,眉宇間的川字擰得更深了幾許。
他知道公司現在歐洲多個項目都面臨著或大或小的危機,他原本也打算這兩天處理完英國的事務再親自去處理歐洲其他幾個小分公司的問題。
可一想到穆時瑾趁他不在的時間又開始明里暗里糾纏知夏,此刻他已是人在曹營心在漢。
見他沒做反應,秦薇又繼續:
“另外,法國的并購案,對方提出要重新核算資產,隱藏債務的核算比預期復雜太多,律師團說必須您親自過去拍板才能推進,還有意大利那邊的供應商也……”
“秦副總!”
江硯辭驀地抬頭,打斷了秦薇還要提及的其他項目危機。
放下手里的文件,他神色鄭重的吩咐:
“德國的項目,讓公關部聯合我們的律師團隊,以環保技術升級承諾為突破口,盡快給出解決方案。法國并購案,法務部把債務核查報告拆分成核心風險點,十二小時內發我郵箱,我會遠程簽字授權。”
“還有意大利的供應商,直接拋出終止合作的違約金賠償方案,同時啟動備用供應商資質審核,今晚就把備選名單發給我。”
頓了頓,江硯辭眼底又添了幾分不容置喙的堅決,
“明早我要先回國一趟,我不在的時間里,秦副總全權接管我手頭的事務,解決不了的問題,隨時隨地線上匯報,吳越留下來,協助秦副總。”
“是,總裁。”
吳越立即領命,他知道江總因為今晚國內發生的事現在很擔心太太,也能想到江總是想回國親自找穆時瑾算賬,然后可能會把太太接過來。
這幾年江總和太太經歷了太多坎坷波折,好不容易解除誤會,又共同經歷了生死考驗才重新在一起。
吳越打心底能理解江總對太太的緊張在意,也盡可能支持江總的決定。
可秦薇卻有些遲疑,上次江硯辭離開是半年前,這半年他在國內的時間,她日日夜夜等著盼著他回來。
好不容易等到了,他才待了兩天就又要走,這一次再離開,不知道她又要等久。
“可是江總……”
“就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