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前的自己,知道這些嗎?
如果知道,為何還會……?
各種疑慮和猜測在他腦中交織,讓他的心情變得有些煩躁。
他捏了捏眉心,試圖將這些雜亂的信息理清。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輕輕敲響了。
“叩叩叩——”
周玉徵收斂心神,將桌上的文件合上,塞進一疊報紙下面,這才沉聲道:“進來。”
門被推開一條縫,蘇婉清渾身濕漉漉地站在門口,頭發還在滴水,水珠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
她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碎花睡裙,夏天的衣料本就輕薄,被水浸濕后幾乎透明地貼在身上,勾勒出里面內衣的輪廓和身體的曲線。
周玉徵下意識移開了視線,聲音也冷了下來:“什么事?”
蘇婉清雙手抱著手臂,似乎很難為情,身體微微顫抖著,聲音帶著哭腔。
“玉徵哥……對、對不起打擾你了,浴室的水龍頭好像壞了,關不上了……我、我弄不好……這么晚了,我怕吵醒伯父伯母休息,只好來找你了……”
她說著,抬起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
周玉徵沉默了一下,目光始終避開她身上,只看著門框,簡短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蘇婉清聽他答應了,臉上立刻飛起兩抹紅暈。
“嗯……謝謝玉徵哥……”
周玉徵站起身,繞過書桌,大步走向浴室。
蘇婉清趕緊跟在他身后。
浴室里果然水漫金山,洗手池的水龍頭正向外噴著水。
周玉徵上前查看,試著擰了擰開關,閥門似乎滑絲了,完全卡不住。
蘇婉清站在他身后,靠得很近,委屈地小聲解釋:
“玉徵哥,我不是故意弄壞的……我也不知道它怎么突然就……就關不上了……”
她一邊說,一邊朝著正彎腰檢查水龍頭的周玉徵靠近,濕漉漉的身體幾乎要貼上他的后背。
周玉徵卻在她靠近的瞬間,直起身走開了。
蘇婉清沒想到他會突然躲開,靠過去的力道落空,腳下又是濕滑的瓷磚,頓時重心不穩,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屁股摔得生疼,她眼里瞬間涌上了生理性的淚水。
周玉徵卻看也沒看她一眼,只是沉聲道:“只是閥芯壞了。”
說完直接轉身,走向一樓的雜物間去找工具箱了。
蘇婉清坐在地上,冰冷的水浸濕了她的裙擺,屁股和自尊心都火辣辣地疼。
她看著男人毫不留戀離開的背影,幽怨地咬緊了嘴唇。
等周玉徵拿著工具箱回來時,蘇婉清還維持著摔倒的姿勢坐在地上。
她穿的睡裙向上卷起,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完全暴露在外面。
然而,周玉徵的目光甚至連一絲偏移都沒有,徑直走到洗手池前,拿出扳手等工具,埋頭開始拆卸壞掉的水龍頭閥芯。
蘇婉清見他如此不解風情,心里又氣又急,只好再次捂著腳踝,委屈開口道:
“玉徵哥……我、我剛剛好像不小心扭到腳了……好疼,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周玉徵手里的動作沒停,頭也沒抬:“劉媽的房間就在隔壁,你叫一聲,她就過來了。”
蘇婉清一噎,趕緊說:“這么晚了,就不麻煩劉媽起來了……我、我沒關系的……”
她說著,只好自己用手撐著濕滑的地面,假裝十分吃力地想要站起來,眼神卻一直偷瞄著周玉徵,期待他能有點反應。
可惜,周玉徵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個該死的水龍頭上,對她的“艱難”和“痛苦”視若無睹。
蘇婉清最終只能放棄,在心里暗罵了一句“木頭!瞎子!”,
然后一瘸一拐地扶著墻,慢慢地挪出了浴室,上樓回房去了。
直到她離開,周玉徵才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眼,冷冷地瞥了一眼空無一人的浴室門口,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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