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夏母來到周家串門。
她拉著周母在客廳角落說著“悄悄話”:
“周家嫂子,不是我說……今天大院門口那出戲,可真是……唉,咱們這樣家庭出來的姑娘,哪個不是知書達理、家世清白的?這溫迎的父母兄弟,也實在太……上不得臺面了。現在大院里閑碎語可不少,都說你們周家怎么娶了這么個媳婦,連帶著你們家的名聲都……”
周母聽著這些話,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可以自己關起門來心疼溫迎,但絕不容忍外人來指手畫腳、說三道四。
她不等夏母說完,便直接打斷:
“夏家妹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迎迎既然嫁進了我們周家,那就是我們周家的媳婦。她好不好,我們周家人自己知道,用不著外人來操心,更輪不到別人來管教。她父母是她父母,她是她,不能混為一談。我們周家娶的是溫迎這個人,不是她那個家。”
夏母被周母這番話噎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十分尷尬。
周母懶得再跟她虛與委蛇,話鋒一轉,直接將矛頭引了回去:
“倒是你們家美淑,跟那個大學老師對象處了也挺久了吧?你這當媽的,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閨女的事吧。我還等著喝你們家的喜酒呢。”
有些更難聽的話,周母看在兩家多年的交情上,沒有說出口。
夏母自知沒趣,也討了個沒臉,只好訕訕地借口回家做飯,匆匆離開了。
眼看快到晚飯時間,周玉徵還沒回來,周母便招呼溫迎和小寶先吃。
而此時,在京市某個偏僻昏暗的小巷子里,蘇浩安提著兩瓶剛買的白酒,正晃晃悠悠哼著小調往自己臨時的藏身處走。
他覺得自己暫時安全了,還能喝點小酒快活一下。
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巷子深處的黑暗中一步步走了出來,無聲無息地擋在了他的面前。
蘇浩安嚇了一跳,酒意醒了大半,罵罵咧咧道:“誰啊?!他媽的不長眼……”
話還沒說完,當他看清了來人那張冷峻陰鷙的面容時,他嚇得魂飛魄散,手中的酒瓶也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蘇浩安拔腿就往回跑。
可他一個地痞無賴,哪里是周玉徵的對手?
他還沒跑出兩步,就被周玉徵一腳狠狠踹在后心窩上。
蘇浩安慘叫一聲,向前撲倒在地。
不等他爬起來,密集而沉重的拳頭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臉上。
周玉徵顯然動了真怒,每一拳都蘊含著可怕的力量。
蘇浩安起初還想反抗,胡亂揮舞著手臂,但在周玉徵絕對的實力碾壓下,他很快就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抱著頭蜷縮在地上,發出殺豬般的哀嚎。
就在這時,遠處隱約傳來了警車短促的鳴笛聲,由遠及近。
周玉徵像是計算好了時間,猛地收了手。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鼻青臉腫、不斷呻吟的蘇浩安,面無表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略顯凌亂的衣服。
然后,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干凈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做完這一切,他沒再看蘇浩安一眼,轉身,消失在巷子的另一頭黑暗中。
等到公安人員循著動靜趕到小巷時,只看到蘇浩安像一灘爛泥般躺在地上。
他一見到公安,如同看到了救星,掙扎著哭喊:“公安同志!報公安!我要報公安!有人打我!差點把我打死了!你們快抓他!”
然而,為首的公安人員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對手下揮了揮手:“銬起來!”
立刻有人上前將蘇浩安粗暴地拽起來,銬上了手銬。
蘇浩安懵了,大叫:“你們抓我干什么?我是受害者!打人的跑了!”
公安人員冷冷地道:“蘇浩安,你涉嫌故意傷害、敲詐勒索、潛逃等多起案件,有什么話,留著去大牢里再說吧!”
周玉徵并未走遠,他在巷口不遠處,看著蘇浩安被公安押上警車。
一個戴著眼鏡、氣質斯文的男人悄無聲息地走到了他身邊。
這是周玉-->>徵的發小兼同學,秦玨。
秦玨家世顯赫,父親是京市公安局局長,外公在司法系統也頗有影響力。
秦玨看著遠去的警車,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對周玉徵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