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風恰好刮過,紙張被吹得四散飄飛,如同雪片。
明明是兩米多的大個子,巴特爾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手足無措地站在保安室門口。
他穿著那件洗得發舊的軍大衣,古銅色的臉上滿是窘迫和隱忍。
“什么人啊這是!”楚霄在周玉徵旁邊,忍不住低聲驚呼。
姚博發完脾氣,冷哼一聲,帶著人揚長而去。
巴特爾默默地彎下腰,開始撿拾散落在地上的、以及已經被扔進垃圾桶的草稿紙。
他的動作有些遲緩,背影在寒風中顯得格外落寞。
周玉徵的目光掃過地上飄到自己腳邊的一張紙。
他彎腰撿起,目光快速掃過上面那些工整的字跡和復雜的公式運算。
他眸光微微一動。
他走到巴特爾面前,將那張撿起的稿紙遞了過去。
“第三行的慣性矩積分公式用得不錯,簡化得很巧妙。可惜了……”
男人輕飄飄地丟下這句話,手一松,那張稿紙輕飄飄地落回巴特爾手里。
周玉徵沒再看臉色漲紅的巴特爾一眼,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
與此同時,沈城中醫院,某間古色古香的診室內。
溫迎一臉懷疑地看著坐在對面,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人。
在她刻板的認知里,厲害的老中醫,難道不應該是那種胡子花白、一看就仙風道骨、甚至最好帶著點半截身子入土的滄桑感,才能讓人信服嗎?
可眼前這位……面容俊美,皮膚白皙,氣質溫潤清雅,更像是個大學里的年輕教授,或者文藝工作者。
這……真的能看病?
還很厲害?
要不是因為她月經遲遲不來,嚇得她以為是懷孕了,偷偷去醫院做了檢查,結果被告知“未孕”且“一切正常”,她也不會病急亂投醫。
張秀燕聽說了,神秘兮兮地告訴她,沈城中醫院有位祖傳的中醫,年紀雖然不大,但醫術非常了得,尤其擅長調理婦科和身體虧虛,讓她不妨去試試。
溫迎這才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來了。
她掃過男人白大褂胸前別著的名牌——沈文瑯。
沈文瑯似乎對病人這種懷疑的目光早已習以為常,神色平靜。
他示意溫迎將手放在脈枕上,然后伸出手指輕輕搭在她的腕間。
他的手指微涼,觸感卻很穩。
他微闔著眼,專注地感受著脈搏的跳動,另一只手則在旁邊的病歷本上,用一手漂亮的鋼筆字記錄著什么。
過了一會兒,沈文瑯收回手,目光溫和地看向溫迎,開口問道:“上一次經期結束,具體是什么時候?”
溫迎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大概……兩個月前了吧?具體日子記不太清了。”
沈文瑯點點頭,繼續問:“之前是不是受過寒?比如……落過水?或者長時間處于陰冷潮濕的環境?”
溫迎心里一驚,點了點頭:“嗯……之前不小心落水了,當時水挺涼的。”
看來還真有兩把刷子,這都能從脈象上看出來?
上次在香江墜海……而且當時她還在過敏中,免疫力低弱,肯定是那次把身體搞壞了。
她對這位年輕中醫的信任度瞬間提升了一點。
沈文瑯又仔細看了看她的舌苔,繼續問道:“最近……房事頻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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