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司徒家?”貝建明第一個反應過來,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他肥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像是突然發了瘧疾。
李彩鳳更是雙腿一軟,要不是及時扶住了旁邊的椅子,幾乎要癱坐在地。她臉上的厚粉也遮掩不住那瞬間涌上的驚恐,指著陸銘和貝小雪,尖厲的聲音都變了調:“你……你們……你們闖大禍了!天大的禍事啊!!”
貝微微也慌了神,她雖然想攀附王曉,但絕沒想到事情會鬧到牽扯出司徒家這一步。她沖著貝小雪氣急敗壞地喊道:“小雪!你看看你找的好男人!他要把我們都害死了!快!快讓他給王少跪下道歉!快啊!”
林志站在一旁,臉色鐵青,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家里那點產業,在司徒家面前,連螻蟻都算不上。此刻,他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該讓王曉注意到貝小雪。
周圍的賓客們更是噤若寒蟬,看向陸銘的眼神已經從最初的驚訝、同情,徹底變成了看待死人般的漠然。在泉城,得罪了和司徒家沾親帶故的王曉,下場只有一個——徹底消失。
“陸銘……”貝小雪緊緊抓著陸銘的胳膊,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肉里。她嬌軀微顫,臉色蒼白,那雙清澈的眸子里寫滿了恐懼和擔憂。她不怕自己受牽連,可她怕陸銘因為她而惹上這潑天的大禍。“司徒家……我們……我們惹不起的……”
她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無助。
感受到她的恐懼,陸銘輕輕拍了拍她冰涼的手背,動作輕柔,與他剛才雷霆般的手段判若兩人。
他抬起頭,目光平靜地掃過狀若癲狂的貝建明一家,掃過周圍那些或恐懼或幸災樂禍的眼神,最后,落在了臉色猙獰、正掏出手機的王曉身上。
王曉看著陸銘那依舊平淡的眼神,心中的怒火和屈辱如同火山噴發。他長這么大,在泉城橫行無忌,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當眾被廢了保鏢,還被如此無視!
“小子!你他媽聽到了嗎?司徒家!我姑姑是司徒家的媳婦!你完了!你他媽徹底完了!”王曉一邊翻找號碼,一邊用顫抖的手指指著陸銘,唾沫橫飛,“我現在就打電話!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有貝小雪這個賤人,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貝建明聽到王曉還要牽連貝小雪,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得許多,沖著陸銘厲聲吼道:“陸銘!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還不快跪下!給王少磕頭認錯!求王少饒你一條狗命!你想死別拉著我們貝家!!”
李彩鳳也哭喊著:“小雪,你快勸勸他啊!難道你要看著你媽也跟著你們一起遭殃嗎?!”
貝小雪聞,嬌軀猛地一顫,母親是她最大的軟肋。她眼中淚水終于滾落下來,絕望地看向陸銘,嘴唇翕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就在這極致的混亂和壓迫中。
陸銘忽然笑了。
不是冷笑,不是譏笑,而是一種仿佛聽到什么極其無聊、甚至有些滑稽事情的笑容。
他輕輕搖了搖頭,像是在嘆息。
然后,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注視下。
他動了。
一步。
僅僅一步。
如同鬼魅般,跨越了兩人之間數米的距離。
出現在了王曉面前。
王曉正低頭找號碼,只覺得眼前一花,一股寒意撲面而來。他愕然抬頭,正好對上陸銘那雙深邃如古井的眼眸。
那眼神,平靜得讓他心頭發毛。
“你……”
王曉剛吐出一個字。
陸銘抬手。
動作看起來并不快,甚至有些隨意。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