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亮起,他的表情就僵住了。
果然一堆未讀信息整齊地躺在那里:
瑪麗·梅森:醫生,今天有個皮下腫塊的病人想預約切除,請問您什么時候能回來?
瑪麗·梅森:……算了,我自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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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梅森:醫生,另一位病人出現了淺表囊腫,需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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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梅森:醫生,有人預約整形項目,想做皮下植入和眼角修復。如果您不反對,我就做了。
瑪麗·梅森:好了,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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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一條一條的看完,表情從困惑到僵硬,最后徹底陷入那種“我活該”的沉默。
他下意識想說一句“你也可以打個電話啊”,但那句話剛到喉嚨口,就被強大的求生欲給摁了回去。
畢竟,一個三周沒看消息的人,沒資格嫌別人不打電話。
于是他放下手機,若無其事地繼續看賬,
“等一下……”他抬起頭,聲音里充滿了難以置信:“我們這個月居然盈利了?”
不算約翰·克萊默的10萬美金的進賬,只靠普通病人,診所居然賺錢了?
瑪麗靠在柜臺邊,抱著手臂:“嗯,多虧那幾臺‘你不想批準的手術’,再加上日常的患者。”
伊森輕輕合上賬本,心情復雜地輕嘆一聲。
“行吧,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不僅讓診所維持了運轉,還讓它起死回生了。”
“沒有這么夸張。”瑪麗攤了攤手,“不過我確實發現了一個問題——診所不賺錢,可能不是缺人,”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伊森一眼,“而是多了個你。”
伊森被噎了一下,苦笑:“聽你這么一說,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診所里的吉祥物。”
瑪麗輕飄飄地回:“吉祥物至少能提升氛圍。”
伊森無以對。
瑪麗又補了一句:“我覺得你要不還是去找個班上吧。”
伊森怔了一下:“我去上班?”
“嗯。出租車司機、自由顧問、作家——隨便挑一個。時間自由、沒人要求打卡的那種。”
伊森語塞,笑容僵在臉上。
他暗暗吐槽:“我倒是想啊……但我現在靠圣光吃飯,暗影還沒解決,還指著診所的病人幫忙加強信仰呢。”
他安慰自己:有個會懟老板的天才下屬,其實也是挺幸福的,至少診所不會倒。
“你說得對,瑪麗。”他擠出一個鎮定的笑容:“診所能活下去,全靠你。”
讓手下忙得團團轉,自己卻當甩手掌柜,確實說不過去。
伊森心里那點殘存的責任感終于冒了頭——回到診所第一天,伊森主動承擔了幾乎所有的工作。
縫合、拔針、換藥、心理咨詢、病歷錄入……
從早忙到晚,腰酸背痛、眼冒金星。
晚上,伊森靠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夕陽,疲憊的身體被掏空,但內心卻莫名的平靜。
那股熟悉的暖意在不經意間似乎回來了。
他閉上眼,輕輕呼出一口氣。
“恢復術”
圣光的氣息又在指尖浮動。
“果然,”他嘴角微微揚起。
“信仰不是想出來的,是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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