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在那軟腰上重重摩挲了兩下。
沈珞這時才回神,抬頭,目光撞入一雙泛著幽沉墨色的黑眸。
“皇上今日這么快就回來了?”
沈珞疑惑了一聲,楚九昭自從到甘州后,處理政務都很積極,一般都是要用晚膳時才回后衙。
男人眼底墨色更濃,不辨喜怒。
“圣駕后日就要準備回鑾,皇上是特意回來告訴娘娘,讓您早些準備著。”
何進笑著上前打圓場。
主子是聽侍衛回報娘娘去了顧伯爺的院子才扔下折子和正在奏事的唐少傅過來的。
要他說主子這醋吃得真是毫無道理,他敢用這雙經年的老眼保證,娘娘對那顧德武絕對沒有所謂的余情未了。
“這就要回宮了?”
沈珞初聽到這個消息,難免有些驚訝。
但這份驚訝讓男人眉間的寒意更重,回宮后,她要見顧德武就沒那么容易了。
她這是在遺憾?
“這兩位是?”
何進一看兩位主子之間的氣氛又不對了,趕緊轉了話題。
“方才顧伯夫人來主院哭鬧,這老神醫和他的孫女是娘娘請來為顧小公子診治的。”
杜若回道。
楚九昭薄涼的目光看向何進。
何進先是愣著不解,而后腦子一轉,醒悟過來了。
“都是奴才的錯,讓人驚擾了娘娘。”
何進自打了兩下嘴巴,這口鍋終究還是要他來接。
“屬下等知錯,請皇上責罰。”
門口守著的錦衣衛紛紛跪地,他們也不知方才是中了什么魔,竟放了那顧伯夫人進去。
“自去領三十軍棍。”
楚九昭眉目冷沉。
沈珞也沒求情,放葉云蘇進來的確是這些衛士失責。
“負責看守顧德武院子的衛士,翻倍!”
男人冰冷的嗓音再次響起。
何進一驚,想要開口求情,六十軍棍,就是體格再好的壯漢也要在床上躺些日子。
這次主子帶在身邊的錦衣衛,可都是親信中的親信。
“皇上,妾已經罰過放人出來的衛士。”
沈珞也忙開口。
“罰過了?”
男人的尾音有種難辨的情緒在里面。
難道是怪她越俎代庖罰了身負皇命之人。
迎著那道莫名幽沉的眸光,沈珞繼續開口:“衛士私放顧夫人出門,論罪當罰,皇上若是怪罪……”
“朕不怪罪。”
楚九昭握住沈珞的腰,不讓她福下身去。
男人身上迫人的冷寒氣息立時退散。
何進松了一口氣,朝那些守門的錦衣衛一擺手。
“主子,唐少傅還有事與您商議……”
但轉眼就見主子摟著皇貴妃要往院子去,何進忙上前阻止。
主子也不知怎么了,自問了那顧伯爺在京城的住處,一個人沉思了許久,回過神來就下令準備回京事宜。
如今一堆掃尾的事擠在一處,主子可不能就這么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