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最靠近她的那圈保鏢一個個蜷縮著身子,捂著快要被踹碎掉的痛處,齜牙咧嘴的神色有些猙獰可怖。
    喬梨的身手-->>確實不錯,可靳家老宅的保鏢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她最終還是被人抓住了兩條胳膊。
    只不過她沒有跪,冷眼凝視著福管家那張老臉。
    福管家正要讓她跪在地上長長記性,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道清冷孤傲的聲音。
    “讓她進來。”霍明珠本就沒睡,一直在客廳聽著外面的動靜。
    想到自己養大的小兒子,無故消失的那半年多時日,竟然和這樣粗鄙的鄉下女人在一起。
    甚至兩人之間還發生了男女關系。
    丟盡了靳家的顏面。
    喬梨被帶到了霍明珠的面前,她站著,她坐著,誰都看不慣誰。
    端莊典雅的霍夫人,出嫁前是霍家大小姐,出嫁后是世家之首的靳家大夫人,她生來就是尊貴的,從來看不慣喬梨這樣野心勃勃的低等人。
    她眉眼疏冷:“喬梨,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今天請你來這是為了什么。”
    第一次見到霍明珠那天,她就知道靳明霽那雙冷冰冰的眸子,遺傳自誰。
    都是一樣噙著笑,笑意不達眼底的淡漠,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是親母子。
    喬梨嗤笑道:“霍夫人有話可以直說。”
    客廳里除了留下來的福管家,剩下的人全部被趕到了屋子外面。
    面前的少女眸色堅韌,五官是漂亮的,透著野性,一看就是不好降服的主。
    渾身上下沒有半點氣質,哪里比得上世家培養出來的千金?
    靳明霽怎么會看上這么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竟然為了她,推遲和沈知霜的訂婚,霍明珠眼里的嫌惡之色溢出,對這個小兒子的審美和品味感到失望不已。
    “喬梨,要多少錢直接開價吧。”
    “你也不用擔心考試,想要去哪個學校直接提,我可以讓人給你安排。”
    捐樓、捐圖書館、捐實驗儀器,換取一張區區入學通知書,對霍明珠而是小事。
    可對于眼前這個少女來說,卻是難如登天的困境。
    “喬梨,別試圖在我兒子面前立什么堅韌小白花的人設,他馬上就要和沈家大小姐訂婚,你這樣的污點,不配出現在他的人生里。”
    預料中的輕蔑和詆毀,對喬梨沒有形成絲毫傷害。
    這位霍夫人能想到最壞的形容詞,是鄉下女人,是污點。
    而不是那些男人口中,不要臉的賤蹄子,賣藝不如賣身的表子……
    污穢語聽多了。
    她甚至覺得霍夫人這句話沒有殺傷力。
    喬梨輕輕笑出了聲,故意說道,“既然他都答應要訂婚了,霍夫人和沈小姐這么著急趕我走做什么?”
    這都讓她差點覺得自己在靳明霽的心里,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呢。
    “靳明霽就這么不重要嗎?”
    喬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屋外那雙疾步而來的黑色薄底皮鞋,驟然頓住。
    屋內的幾人并未發現外面的動靜。
    “你和沈知霜一個兩個爭著讓我開價的時候,有把他當成一個人來看待嗎?”
    “他是人,不是貨,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決策,為什么你們會覺得我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他就能安心訂婚?”
    且不說,沈知霜本就是他的白月光,她不過就是他人生中的過客。
    就算靳明霽心里真的有他,了解他的人難道不知道,他的性子是越刺激越反抗嗎?
    她笑著挑釁道:“你們難道不知道,得不到的總是在騷動這個道理嗎?”
    喬梨這些話是在故意激她的,心臟撲通撲通狂跳,總覺得靳家藏了很多的秘密。
    靳明霽和他這個親媽之間的關系也很奇怪。
    不像親人,更像是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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