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教員嘴唇沒有張張合合,靠著腹語小聲交流,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說到這,兩人對視一眼,莫名覺得更像了。
    “唉,要不是陸總教官當初出現意外,這幫小蘿頭哪有機會見到他啊。”
    “別說這幫新生了,若是當年那件事沒有發生,他現在應該已經到那個位置了吧?咱們倆也沒有機會和他一起共事。”
    “太可惜了……”
    兩人眼睛里都是對陸敬曜曾經遭遇的惋惜。
    而陸敬曜,站在不遠處的樹下陰影處,雙眸緊盯著喬梨還在堅持負重跑的背影,眼底涌動著其他人看不懂的神色。
    終于,最后一圈結束。
    喬梨緩緩吐出心頭憋著的那口氣,她超過了陳皎皎和鄭綿她們整整兩圈半。
    往回朝宿舍走時,她看到了樹下陸敬曜盯著自己的眼神。
    猶如鷹隼一般銳利的逼迫感和威懾力,帶著強烈令人難以忽視的審視和懷疑。
    她心頭咯噔了一下,裝作若無其事地撇開了臉,繼續朝宿舍走。
    助教學姐已經重新拿來了干凈的被褥和床墊。
    她看著喬梨嘆息了一聲,沒有再說其他責怪的話,叮囑她早點回去休息。
    從那天開始,所有班級都沒有人敢在背地里偷偷摸摸做違規的行為。
    喬梨的日子也重新恢復了平靜。
    只不過,馬上就要結束訓練,她并沒有從陸敬曜身上找到什么線索。
    不管是陸敬曜身上凌厲嗜血般的殺氣,還是其他教員在態度上對他的服從和尊敬,都能看出來他的身份不一般。
    絕對不會只是一個負責軍訓的小小總教官。
    這樣的身份……
    等她離開了訓練基地,后續未必有機會再看到這個人。
    她得想個辦法,讓陸敬曜主動找上門。
    清大軍訓的最后一天,難得沒有高強度的模擬訓練。
    同學開始對教員出現依依不舍的情緒。
    在齊聲唱團歌的間隙,喬梨視線落在所有教員前方的那道身影上。
    陸敬曜從學生們舍不得分別的目光中,敏銳捕捉到了那道銳利中帶著恨意的目光。
    目光梭巡過一張張年輕的臉龐,并沒有看到有誰的目光不對勁。
    倒是在看到喬梨的瞬息,看到了她難得露出了一個笑容。
    很明媚。
    同時也和記憶里的某個人漸漸重合。
    有可能嗎?
    喬梨會是那個人的親生女兒嗎?
    可當年,父親明明說,她懷的是龍鳳胎。
    得派人好好查查了。
    這是陸敬曜如今所在的基地,第一次與國內大學開展大學生實地軍訓演練。
    效果與他預期差不多。
    次日,大巴車已經在訓練基地門口早早候著。
    學生們紅著眼睛離開時,喬梨沉著冷靜地把一個老舊的懷表,放在了床鋪的枕頭底下。
    她想賭一把。
    如果有人發現這個懷表,會把它交給陸敬曜。
    懷表里面有一張泛黃陳舊的照片。
    是她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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