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消融,雖然外表看不出。
溫允瓷直起身,“下周一上午十點,裴總有時間嗎?”
“抽個空,去領證?”
裴硯深合上文件,動作沉穩。
“好。”
因為一句“領證”就高興了,她心里忽然冒出個念頭。
以前怎么沒發現裴硯深還有這樣一面?
好像,有點……可愛?
“那,下周一見,裴總。”溫允瓷轉身離開。
門關上。
裴硯深坐在辦公椅上,拿起內線電話,接通特助。
“下周一上午,所有行程后移。”
“我有重要的私事。”
特助在那頭明顯愣了一下,才趕緊應下,“好的,裴總。”
放下電話,裴硯深靠向椅背,望向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
唇角,抑制不住彎了起來。
他等這一刻,很久了。
他將棘手的項目交到她手中,看著她迎難而上,在挑戰中淬煉得愈發耀眼。
他默許她踏入一個又一個核心圈層,憑借實力向上攀登時,無形中為她鋪平道路。
步步為營,親手澆灌。
將她送到離自己更近的位置。
————
周一,本該是和裴硯深領證的日子。
然而前一天,溫允瓷負責的項目臨時出了狀況,整個團隊加班到深夜。
她回到酒店時,眼皮重得睜不開。
她強撐著最后的意識給芒果弄了點吃的,洗漱后倒頭就睡。
以至于第二天要領證的鬧鐘都忘了定。
“汪汪汪!汪汪!”
“嗚——汪汪!”
溫允瓷是被芒果的叫聲和它在床上蹦噠的動靜吵醒,她迷迷糊糊睜開眼,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明晃晃地刺眼。
伸手摸過手機,按亮屏幕。
1100
溫允瓷一個激靈,從床上彈坐起來。
完了!遲到了整整一個小時!
她和裴硯深約的是十點!
“芒果!你怎么不早點叫我!”她手忙腳亂地掀開被子,沖進浴室。
一邊快速刷牙洗臉,一邊在心里哀嚎。
裴硯深那種時間觀念精準到秒的人,會不會以為她臨陣脫逃了?
她胡亂套了件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頭發隨手抓了抓,抓起手機,證件和包包就往外沖。
“芒果乖,我下午再回來!”她倒了些狗糧,砰地關上門。
酒店門口,溫允瓷攔了輛出租車。
一路上,她看著手機,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裴硯深的任何消息。
他是不是生氣了?
或者已經走了?
想到這種可能,她心里莫名地發堵。
民政局門口。
車剛停穩,溫允瓷付了錢,跳下車,氣喘吁吁地跑上臺階,目光搜尋。
然后,她看到了他。
裴硯深就站在門口不遠處的樹蔭下。
他五官生得極好,氣質內斂,襯衫與西褲一絲不茍,扣子嚴謹地扣到最上方,是遮不住的矜貴。
光是站在那里,就吸引了不少過往路人的視線。
裴硯深也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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