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溫允瓷心頭一跳,“不用那么麻煩。”
她轉頭不去看他,“各吃各的也行。”
“不麻煩。”裴硯深不容她逃避,“我想了解你的所有喜好,想讓你在我身邊,會覺得自在。”
他繼續道,“所有關于你的事,我都想知道,我會去留意你的所有。”
溫允瓷臉頰發燙,氛圍有些曖昧,她下意識反問道,“裴總這么細心,以前是不是也對別人這樣?”
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問題太越界,還有點她自己都沒察覺的酸意。
裴硯深突然低低笑出聲,胸口輕輕震動,喉結滑動,笑聲悶而含蓄。
“沒有。”他聲音低啞而曖昧,“只有你。”
“溫允瓷。”
趁著此時此刻的氛圍,他拉過溫允瓷纖細的手,放在自己輪廓分明的臉上,眼眸深邃又勾人。
他語速放緩,坦白道,“我對你,不想只是協議里的那樣。”
溫允瓷聽到自己如擂鼓般心跳。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發現喉嚨干澀,像有什么東西卡住了。
她不知道該回應什么。
喜歡嗎?她不確定。
不喜歡嗎?似乎也不是。
既陌生還不受控的情緒讓她心慌。
裴硯深將她的無措看在眼里,沒有逼她,他轉移話題,拋出了一個更直接的訴求。
“我睡眠一直不好。”
他迷戀地親了親她的掌心,臉頰又蹭了蹭,“但上次在你老家,在那張小床上,我睡得很沉。”
“所以,”裴硯深看著她泛紅的耳尖,循循善誘,“我在想,是不是因為你在身邊。”
他松開手,往旁邊挪了挪,伸手掀開被子一角,空出位置。
動作在試探,眼神很坦誠。
“可以幫幫我嗎?”他說,“也許……我今晚能睡得好點。”
幫幫他?
和他同床共枕?
溫允瓷腦子有點亂。
理智告訴她這太超過協議范圍,可心底又有個聲音在蠢蠢欲動。
溫允瓷想起他不動聲色的維護,想起他記得的那些細枝末節,拒絕的話在嘴邊繞了一圈,最終變成了……
“就睡覺。”她強調,身體順著他的牽引,躺進了空出的位置。
“嗯,”裴硯深從善如流,眼底掠過一絲得逞的笑意,聲音輕輕,“就睡覺。”
床頭燈亮著,這是溫允瓷的睡覺習慣。
她怕黑,裴硯深也沒問什么。
身側的床墊下陷,她閉著眼睛,能聞到他身上干凈好聞的氣息,能聽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聲。
她有點僵硬地平躺著,不一會兒,裴硯深的聲音再次響起。
“晚安,瓷瓷。”
“……晚安。”
溫允瓷閉上眼,努力忽視身邊存在感極強的男人,還有和那顆失了節奏,狂跳不止的心。
她永遠不會知道。
身旁這個“失眠”的男人,在她呼吸變得均勻綿長之后,無聲中勾了勾唇角。
哪有什么輾轉難眠,哪需要什么助眠藥物。
不過是一個處心積慮的獵人,布下溫柔的陷阱,引他心心念念的獵物,一步步走進他的領地,他的懷抱。
費盡心思的裴硯深,睡眠其實一直很好。
從今夜起,想必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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