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深不知何時出現在溫允瓷身后。
他邁步上前,伸手攬住溫允瓷的腰,“這位是?”
溫允瓷介紹道,“這是周清淮,我大學時期的學長。”
她轉頭,對周清淮說,“這是我先生,裴硯深。”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周清淮率先伸出手,笑容溫和,“裴先生,久仰。”
“周先生。”裴硯深伸手與他交握。
兩只手相握,力道不輕。
暗自發力,手背青筋隱隱浮現,不過三四秒,便同時松開。
“周先生和我太太很熟?”裴硯深問道,另一只手牢牢扣在溫允瓷腰側。
明眼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周清淮笑了笑,“認識很多年了,允瓷在學校時就很優秀。”
他話里有話,“看到她現在發展得很好,我很為她高興。”
被持續挑釁,裴硯深眸色微沉,“有我在,她自然會很好。”
兩人又較上勁了。
“裴硯深。”
溫允瓷不想多生事端,拉了拉裴硯深的衣袖,“沒什么事的話,我們先走吧。”
她下意識的行為,本意是想結束這尷尬的場面。
可落在裴硯深眼里。
像是在維護周清淮,急著要跟他離開。
他眸色沉了沉,開口道,“周先生,那我和我太太先走一步。”
說完,帶著溫允瓷,轉身走向路邊的車。
裴硯深替她拉開車門,讓她坐進去。
周清淮站在原地,看著那輛邁巴赫絕塵而去,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
如他所想的一樣,溫允瓷與丈夫關系一般。
他對她,勢在必得。
————
車門關上,兩人一不發。
裴硯深靠在后座,目視前方。
溫允瓷轉頭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生氣了。
裴硯深慣來愛偷聽,她不確定他聽到了多少。
她原本想解釋,可一想到書房里那張照片,解釋就堵在了喉嚨里。
他憑什么生氣?
他心里不也裝著別人嗎?
她偏過頭,看向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也選擇了沉默。
回到家,兩人洗漱完畢,躺在床上。
床頭燈散發著昏黃柔和的光暈。
溫允瓷背對著他,裴硯深平躺著,胸口堵著一團濁氣。
他受不了這種氛圍,也做不到和她冷戰。
“溫允瓷。”他率先打破沉默。
“嗯?”她應了一聲。
“你最近一直在躲著我,是我做錯了什么嗎?”
“沒有。”她的回答很快,也很敷衍。
“那是為什么?”他追問,“因為我去林氏接你,打擾了你和學長的敘舊?”
“跟他沒關系。”
“還是因為林芝琳說了什么?”
“不是。”
一問一答,全是無效溝通。
裴硯深的耐心一點點耗盡,眉宇間染上躁意。
他是真的想解決問題,而不是猜謎。
可想到她在林氏學習一天定然疲憊,如果再糾纏下去,影響到她休息……
裴硯深沒招了。
他挪動身體,從背后輕輕擁住她,將臉埋在她散發著清香的發絲間,聲音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