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娘娘日前派人送往禮和宮的所謂藥材中,除了治時疫的藥材以外,倒是還有‘傷心散’這種陰毒的東西。”
    “若是久服,足以侵蝕心肺,令人衰竭而亡……不知娘娘將此等虎狼之藥送入禮和宮,究竟是受了下人蒙蔽,還是……另有所圖?”
    這番話如同在滾油中潑入冷水,瞬間在大殿中引起嘩然。
    皇后的臉色由白轉青,她根本沒想到,水仙竟然能發現自己的藥里被她加了東西!
    不過,水仙毫無證據,皇后拒不承認。
    “你……你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水仙輕輕打斷她,眸色自信,唇角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臣妾若無實證,豈敢在皇上和眾位姐妹面前妄?”
    她微微側首,看向身后的聽露。
    聽露立刻上前一步,手中捧著一個錦盒,當眾打開。
    里面赫然是幾包藥材樣本,以及一份墨跡猶新的文書。
    水仙轉向昭衡帝,語氣轉為恭敬,隱隱還能聽出其中潛藏的溫柔。
    “皇上此乃皇后娘娘派人送入禮和宮的‘藥材’,經裴濟川太醫與阿娜太醫共同查驗,其中不僅多數藥材被以次充好,更混入了陰損的‘清風散’!”
    在水仙的示意下,聽露將那張文書呈交給了昭衡帝。
    水仙:“這是裴太醫與阿娜的聯名文書,詳細說明了‘清風散’的藥性及危害。此外,負責送藥的宮人也已招認,是受了皇后娘娘身邊掌事太監的指使!”
    昭衡帝看罷后,臉色鐵青。
    他用手細碾過旁邊的藥材,只覺又驚又怒。
    昭衡帝驚的是水仙竟在他忙于朝政的這段時間里,遭遇了如此惡毒的算計!
    怒的是皇后,竟敢如此明目張膽,視他的警告于無物,踐踏他的底線!
    “劉、思、敏!”
    昭衡帝猛地一拍桌案,霍然起身。
    龍顏震怒,周身散發出的凜冽寒氣讓整個大殿的溫度都仿佛驟降了幾分,“你就是如此統領六宮?!你就是如此‘保證全力救治’皇貴妃的?!”
    皇后臉色泛白,想要辯解。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
    她如何也沒想到,水仙是如何沒有染病,又是如何能在她的嚴防死守下,與裴濟川重新聯系上的。
    皇后此時,對上昭衡帝失望至極的目光,她顧不得細想,只能垂淚否認。
    昭衡帝早已對她失望,他一步步走下御座,目光如刀般刺向搖搖欲墜的皇后。
    “你竟敢在藥材中動手腳,意圖謀害皇貴妃性命!你這毒婦,還有何顏面坐在鳳座之上?!”
    他越說越怒,想起太后之事,更是怒火中燒:“還有太后你這毒婦整日在慈寧宮侍疾,太后如今久病未愈,殊不知是不是遭了你的暗算!”
    “你口口聲聲為了六宮,為了朕,為了太后,實則全是為了你一己私欲,為了排除異己!劉思敏,你這等德行,怎配為朕的皇后?!”
    皇后從未想過,昭衡帝會對她說出語氣如此之重的話。
    她滿眼淚痕,還想辯解:“皇上!臣妾冤枉……是有人陷害臣妾啊皇上……”
    然而,此刻她的哭訴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在水仙趁她不備,拿出確鑿證據的那一刻,皇后就輸了!
    皇后錯就錯在,低估了水仙,以為水仙得了時疫就會陷入被動,殊不知,從一開始水仙就為皇后設下了請君入甕的陷阱!
    昭衡帝不再看哭的傷心的皇后。
    他轉過身,目光落在水仙身上時,那滔天的怒火瞬間化為難以喻的心疼。
    昭衡帝沒有問為何水仙不與他傾訴,他只是一步步走上前,在所有妃嬪的目光中,伸手緊握住了水仙的手。
    他環視眾人,不顧皇后難堪下令。
    “傳朕旨意!”
    “自今日起,六宮一切事宜,仍由皇貴妃水仙全權掌管!鳳印即日送回禮和宮!沒有朕與皇貴妃的手諭,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擅自插手宮務,違者嚴懲不貸!”
    他頓了頓,冰冷的目光再次掃過臉色蒼白的皇后:
    “皇后心術不正,德行有虧,屢教不改,即日起禁足坤寧宮,無朕旨意,不得踏出宮門半步!”
    “收回其協理六宮之權,宮中一切用度份例,按答應的份例供給!非詔不得見任何人!”
    這一次禁足,比上一次更為嚴重。
    昭衡帝不僅收回了皇后的實際權責,更降了皇后的分例供給,甚至還是以宮里最低的答應份例給。
    不僅僅是生活品質的下降,更是徹頭徹尾的羞辱!
    說完這一切,他低頭看向身邊的水仙,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仙兒,是朕疏忽,讓你受委屈了”
    不顧其余妃嬪震驚的神色,昭衡帝攥著她的手,低聲道:
    “從今往后,朕只有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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