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采青說道“他家女兒當初對我有恩,現在她臥病在床,相公又因此事病故,兒子被關大牢,所以我才要替她討回公道。”
底下聽審的百姓們都打心里佩服她,原來這夫妻是為了報恩,不過這知府可不是什么好人,大家都替他們捏把汗。
知府高升拍著巴掌贊道“采青姑娘好仁義啊!竟然為了素不相識的人來申冤,真是俠義心腸,佩服佩服!不過這佩服歸佩服,這劉雙柱帶其母擾亂公堂是事實,本就是要關押,任你姑娘在仁義,在俠肝義膽也不能罔顧大魏的律例,我也不能私自放人。”
陸采青聽了,抬頭問道“高大人!那么民女敢問一句,怎樣才能放人呢”
知府高升聽了,猶豫道“這……擾亂公堂,又帶其母擊鼓鳴冤,擾亂滋事,按大魏律例本官也只是判他個笞刑責罰五十,監禁三個月而已,如今已經關押半月有余,還有些時日便可釋放,采青姑娘還是回去等候消息吧。”
“不行!現在陳秀芬已經臥病在床起不了身,她心心念念的是兒子還關押在大牢,如果再不釋放,她積郁成疾很快就會和父母丈夫相見了,懇請高大人網開一面準許那劉雙柱回家,侍奉在母親床前。”陸采青說的情真意切,就連身后的百姓都出聲喊道“苦命的女人就要死了,求求知府老爺放了可憐的孩子吧!”
呼聲越來越高,知府高升看著心里記恨陸采青多管閑事,收了苗府的賄賂,關押劉雙柱是苗家的意思,如今若是放了,對苗家不好交代,可是若是不放,現在的場面他卻無法掌控。
就在為難之際,陸采青又從懷里掏出來村民的請愿書,雙手奉上道“高大人!知道這樣做會讓您為難,但是法律不外乎人情,這是陳家村五百四十八人的簽字畫押書,希望您高抬貴手,網開一面放了那不懂事的孩子。”
高升見了心里想著,這丫頭真是有備而來,現在有了這百人請愿書,不放人就顯得自己有點不近人情,只有放人,才能在這件事情博個好名聲,上面也可以搪塞過去。
假意猶豫了半天,一拍手道“罷了!就像采青姑娘講的,律法還不外乎人情,如今有這五百多人的請愿,再不讓他回去侍奉母親,我這一州知府的父母官就真的變成鐵石心腸了,放人!放人!帶著孩子回去見他母親便是。”
底下的百姓們聽了,拍手叫好“高大人!真是深明大義,剛正不阿的好人啊!劉雙柱遇上伸張正義的好官了。”
坐在高堂上的高升聽罷,覺得自己做的最正確的決定,悠哉悠哉的聽著底下百姓對自己的稱贊。
衙役去提人之際,底下的百姓就有人小聲議論“什么父母官!裝裝樣子,圖個好名聲,打人的時候沒見他是什么嘴臉,這丫頭還真是能耐,竟然能做通全村人為劉雙柱請愿放人,不過到底是年紀小,被這貪官算計了。”
“噓……!小聲點!你這是在府衙門口,竟說這話不要命了。”有人還勸他不要妄。
“嗨!我這么大點小聲,聽不見的,我昨日還見到苗家老爺逛花樓,今日便出門做生意,騙騙無知丫頭可以,擱我們大人,誰會信啊!”說完低聲嘲笑道。
宋子羽常年打獵,練就的一雙好聽力,他低聲把聽到的消息告訴了采青,陸采青其實也知道,怎么會那么巧,他們一來告狀,苗榮鳳就剛好出門,估計是高升用的緩兵之計。
看著劉雙柱被人攙扶著走了出來,陸采青趕緊上前問道“雙柱大哥!你還記得我嗎陸小四!陸采青啊!”
劉雙柱抬眼看了看,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趕緊道“是采青妹子!聽剛剛獄卒說是姓陸的保我出來,我還當是誰呢采青姑娘我娘可好”
陸采青沒有直接回答,說了實情怕他擔心,說很好,剛剛在大堂上說他娘病入膏肓,現在反口不是自打嘴巴,所以只好沉默。
劉雙柱見她不語,卻誤會了,情緒激動的問道“我娘是不是不行了,我就知道這狗官收了人家好處,不會放過我娘!她是不是也挨打了,都是這個狗官,不為民做主,要他做這官老爺有什么用,你還我爹爹和外主父一家的命來!”
說完他就要往高升面前撲,被宋子羽牢牢的拉在胸前,怕他惹怒高升再被關進去。
“下面無知劉雙柱!今日是我們大老爺開恩,有這陸姑娘帶著陳家村五百多村民的請愿書你才得以被放出來,現在你若在這里大聲喧嘩,擾亂公堂,我家老爺還會繼續讓你在里面吃牢飯。”師爺站在下首對著劉雙柱訓斥道。